“殿下宽心,宫中太医嬷嬷得力,您定然能平安诞下皇嗣。”
钱锦自己生过两个,知道妇人生子的艰难。
她简直恨不得自己替皇後给这两个娃生了。
能得到皇後的青睐,这多不容易啊,皇後可是他们全家的靠山。
这皇後要是生産的时候,有个什麽三长两短的,她可如何是好。
因为不方便,张宛也好久没回宫里了。
好在有个对讲机,她和赵鸣交流也算方便。
那个想让谢迁办的事,到现在还没有落实。
他们都疑心是这老货怂了,推三阻四的。
也不说就不干,只说这也要斟酌丶那也要考虑,哼!
“能走到这一步的,哪有省油的灯。他们地位稳固,自然想这想那。”
不过,这时候就得拿出对付牛马的那一套了。
大领导的用人态度千百年来都是如此——你不干丶有的是人干,中国最不缺的就是人。
张宛对钱锦说:“现有一件好事,你家夫君敢不敢?”
……
回了家,钱锦想了想,还是同夫君说了。
顾选匪夷所思说:“这是皇後亲自对你直接说的?”
“自然。”
顾选想了想:“按说不应该啊,你万事奉承皇後,你娘家又在浙江大力推广织布机,殿下没必要这麽要咱们全家性命吧。”
钱锦笑了:“你以为是皇後设的圈套,好到时候打死你?”
不然呢?
皇家会如此大公无私?
他可不信。
“陛下要你性命,哪里还要理由,又哪里需要针对你这不入流的小官。”
随便打死就行了,连个理由都不需要。
你们自觉是两榜进士丶是个京官,和平民老百姓一个天一个地。
其实在贵人们眼中,不过是一路货色。
这话倒也在理。
对付朝廷大员,兴许是要用几分手段。
对付他们……他们这种,满京城遍地都是。
一块石头扔下来,能砸死五个六品官,皇帝皇後还得费这心思。
“你不如试一试,若成了,便是六部尚书那也得高看你一眼。”
若不成——
钱锦笑了笑:“那你先写个休书给我,到时我就带着两个女儿回娘家,另嫁他人。”
“你想也别想!”
顾选啐她,“你这是为了飞黄腾达,连你夫君的性命都不要了!果然最毒妇人心!”
他要是真敢说,不管能不能成,那些藩王还不给他抽皮扒筋丶打成肉泥。
钱锦笑眯眯得让人从厨房端了一锅汤来。
“这是什麽?”
她揭开盖子,用筷子夹了两样东西放在夫君碗里。
“这是熊心,这是豹子胆。”她一挑眉,“吃了熊心豹子胆,就能去干要命的差事了。”
顾选无奈摇头,拿起汤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