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遥栀擡脚刚想进殿,门口的守卫就将她拦了下来,“没有雪尊者允许,外门弟子不准进入寒英殿。”
祝遥栀都快被气笑了,“这是我家,该滚出去的是你们。”
守卫嗤笑:“祝遥栀你在发什麽疯?你爹都死了多少年了?你娘也丢下你跑了,现在剑阁北阁是雪尊者做主。”
“北阁是我霎雪剑一脉千百年的基业,只要我不允许,尔等皆是窃贼。”祝遥栀字字凌厉。
“信口雌黄!”两个守卫顿时怒不可遏,提着手中长剑就朝她扑了过来。
这两个守卫不过是筑基期修为,更何况祝遥栀是从成群的孽物中厮杀过来的,应付这两人当然轻轻松松。
她不出十剑,就把两个守卫打趴下了。
“给我滚出北阁。”祝遥栀唇角勾出一个散漫的笑容,“以後没有我的允许,你们哪只脚哪只手敢进来,我就切下来。”
寒月照彻冰川,她眼中却比这遍地冰雪还要冷。
两个一身剑伤的守卫连滚带爬地跑了。
祝遥栀径直步入寒英殿正殿,路上再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因为薛怀带人去了仙盟,而就算寒英殿有什麽禁制,也不会拦她这个原本的主人。
正殿削霜切玉,犹如月上仙宫,处处无垢如初雪,就显得那些重彩浮夸的陈设格外不搭调。
祝遥栀知道,这些都是薛徊的东西,和他本人一样骄奢淫逸。
她原本还想用储物袋装起来再扔出去,直到她忽然在镂彩金桌上看到了千丝草和化丹散。
祝遥栀瞬间握紧了手中剑,指节用力到泛白。
——原来她之前结丹失败那麽多次,也和薛徊脱不了干系。
很好,很好。看来她还是不能太善良。
祝遥栀挥剑,把桌子劈得粉碎,庸彩俗金寸寸崩裂,发出清脆声响。
她看着一地残渣,回想起了薛徊对她的“教导”——
“你身为霎雪剑传人,要贤良淑德,今天这三十鞭子,是为了让你记住,要谦让师弟师妹。”
她挥剑,劈碎了正殿主座上的金银绒缎。
“你要吃苦耐劳,先从外门弟子做起……连端茶倒水都做不好,该罚。”
她轰碎了博古架上供薛徊赏玩的各种物件。
“你要慎独反思,结丹失败是你做得不够好。”
冰雪灵力倾涌而出,把一地的翡翠朱璃宫灯碾碎。
……
祝遥栀用力地挥剑,剑光如潮水涌动,将所有不属于寒英殿的东西轰碎成渣。
她由衷地感到一阵欣悦。
好像被辱骂丶被鞭打的也是她,好像这样就能回到过去将害怕无助的自己紧紧抱住。
别怕,再没有人能欺负你了。
别怕,再没有人能欺负我了。
“哈,”祝遥栀畅快一笑,“去你大爷的贤良淑德!”
这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把朝璃吸引了过来,她和司空玉是薛徊的亲传弟子,住在寒英殿的偏殿。
“祝遥栀你发的什麽疯?”朝璃站在正殿门口,看着遍地狼藉,惊得瞪大了双眼,而後又幸灾乐祸道,“你死定了,等师尊来看他怎麽收拾你——唔!”
“小嘴挺能叭的,”祝遥栀单手捏着她的脸,掰来掰去,“看看这几面墙,有没有你喜欢的?我再把你一巴掌拍进去。”
刚从墙上被抠下来的朝璃立刻惊恐地摇了摇头。
祝遥栀嫌弃地松开手,朝璃一溜烟跑了,跑远了才敢跟她说:“我要告诉玉哥哥你欺负我!”
祝遥栀:“等我把你俩一块拍进墙里,你们就老实了。”
她阖上殿门,把手中长剑钉在门後,再走去高台上的主座。
祝遥栀用灵力荡开冰玉主座上的残渣,在上面盘坐修炼。
她忍不了,那就直接跟剑阁那群老登撕破脸算了。
所以要尽可能地提升自身实力。
寒英殿灵气纯厚,特别是这张冰玉座椅,似乎能够引动她体内的冰灵力加速运转周天,祝遥栀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真是白便宜薛徊这麽多年了。
无语了,如果她能够正常修炼进阶,就不会被李眉砂拉开那麽大的差距。
祝遥栀本来修炼得好好的,但朝璃又在门外叭叭叭说个没完,她只好不耐烦地睁开了双眼。
失算了,应该直接把这癫婆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