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徽偏头看一眼赵酉识,目光扫过他湿润的唇瓣,意识到自己少拿了一瓶椰子水。
她脚步停下来,跟赵酉识说:“我回去拿个东西。”
赵酉识跟着停下来,问:“什么?”
徐如徽没回答,她觉得她如果说拿椰子水,少不了赵酉识送过来一记耐人寻味的眼神。
“你等着就好。”
徐如徽在赵酉识面前就是这么拽。
偏偏赵酉识还觉得新鲜,他哼笑一声,说:“拽死你得了。”
嘴上这么说,实则很听话地站在原地等着。
徐如徽折返回去,站在赵酉识家门口,发现门没关紧,她正要推门进去,听见婶婶在跟祝提春说:“酉时这孩子,事事都那么顺利,该不会是以后情感路坎坷不平吧。”
祝提春笑着说:“说什么呢,小心他回来骂你。”
婶婶也笑,“骂吧,骂吧,骂我我也得说,跟你家这位邻居处久了,真的会有点辛苦,你当妈的,也位儿子的以后考虑考虑,别老心疼他。这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祝提春闻声喝了口茶,然后才说:“我可作不了他的主,他自己有想法得很。”
赵酉识能有什么想法呢。
徐如徽当时站在门口,难得想为赵酉识鸣不平。
他可没什么想法,他做的这些混账事不都是她带着做的吗?
他那么胆小。
但是婶婶有一句话说得对。
赵酉识事事都那么顺利,总不能在感情上栽跟头。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徐如徽最终没有推开门。
也没有拿椰子水。
那天她喝的是很普通的矿泉水,一点味道也没有,她却喝得舌头发苦。
赵酉识这个人,很多心思是藏不住的。
比如他觉得她心情不好,就趁她在游戏房时,换好了衣服,准备下午带她出去散心。
他们没去图书馆。
就像祝提春说的,天气那么好,图书馆有什么好逛的。
他们去了花鸟市场,去了狗市,还去了老庙坊。
老庙坊当天有商城做活动,请了一群不知名的文艺工作者表演歌曲。
远远地,在鹿上最喧闹的城区里,徐如徽听到了那首歌。
歌手唱得专注,一句一句,句句唱进徐如徽心里。
其实徐如徽也不懂什么叫“将来的难测”,但她尽可能地幻想了一下,每一种,都让她觉得难堪。
徐如徽是个在某些事情上下决心很爽快的人。
就在歌曲完毕的那一秒钟,徐如徽在人群中看着赵酉识清晰的面孔,决定此后不再踏进赵酉识二楼的私人领域半步。
赵酉识当然不知道为什么。
他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