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能拿出来星垂更需要丶更喜欢的东西就好了……想到这儿,林瞻脑海里忽然冒出来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他惊悚晃头。
他最近补课补得有点过火了,有些画面总是会不经意间入侵自己的大脑,那玩意儿他之前从来没见过,虽然他已经选着最普通最能接受的部分看了。
林瞻心悸不已,匆忙洗漱试图哄睡自己,没想到看到牙杯,又是一阵恍惚。
他买的那个情侣款的牙刷,和牙杯是同样的配色,到时候星垂回来,一样可以用。
蓝绿色是情侣款,蓝绿色当然可以是情侣款,为什麽不能呢?有什麽见没见过的,活得久了什麽都能见到,没见过还不是因为自己见识短浅。
他下意识拿起奶油蓝的牙杯,它的主人不在,但还好有他每天擦拭清洁。
导购说,蓝粉是经典款,蓝绿是创新款,还说春来江水绿如蓝,蓝绿本来就是一家的。
而且,他也不觉得和星垂谈恋爱不舒服。谈恋爱,不就是两个人一起生活吗,他和星垂一起生活这麽久了,他觉得挺舒服的啊,这会儿要是让他和别人一起,他真要浑身难受了。
林瞻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要不,见到星垂的时候,跟星垂说在一起吧。
拿自己做赔偿,很不要脸的想法。林瞻其实不确定能不能行,毕竟没听到对方亲口说可以,他总习惯抱怀疑态度。
但没办法,他已经开始期待星垂回来,生活回归正常了。
他的正常生活里,一直都给段星垂留有位置。
林瞻恍惚地爬进了被窝。
梦里,同样失去挚友的林瞻正在沈家的大别墅里住着。
沈世广忙于工作常常不在家,崔菱和沈清续把他当透明人,总之哪哪都别扭,林瞻有点想回坪洼了。
他准备这就下楼告辞,离开这里。随便去干嘛,反正只要熬过这两个月,他就可以去学校了。
林瞻换上来时的衣服,拿上自己的银行卡和钱包,剩下的一概不要——那些都是沈家给置办的,他不需要。
他高中三年打工攒了不少钱呢。
谁料楼下坐着杭岁宁,正和沈清续聊得有来有回。
见他下楼,沈清续站起身来:“林瞻。”
林瞻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稀罕事,沈清续破天荒地搭理他了。
然而他的离开计划并不会因为这个而发生变化,他礼貌点头,道:“这段时间麻烦你们的照顾,不过我觉得我还是更适合……”
“小瞻,”杭岁宁也站起来,“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林瞻看了他一眼。
杭岁宁又来了。
这个直男,能不能不要总是勉强自己做一些做不到的事情,他难道不知道他的表情这会儿很难看吗?
“是这样的,林瞻,今天别墅要进行消杀,待会儿屋里不能留人。你刚回沈家,除了岁宁哥也没别的认识的人,不如就和岁宁哥一起吧。”
杭岁宁走过来,凑近他耳边,低声道:“别拒绝,我和你聊下解除婚约的事。”
还有这种好事?
林瞻眼睛立刻就亮了。
他一想到和杭岁宁的婚约就暴躁,跟杭岁宁在一起,连和星垂一起的百分之一开心都没有,如果婚姻就是这样,他还不如厚着脸皮去找段星垂。
林瞻立刻跟他上了车。
“说吧,怎麽解除婚约?”林瞻安全带都没系,迫不及待。
“先别急,林瞻,”杭岁宁笑道,“在此之前,我们先聊一聊你的母亲。”
“你和沈清续聊不是更好,”林瞻没兴趣聊崔菱,“我刚回来不到三个月,怎麽会了解她。没什麽可聊的,还是说回婚约吧。”
杭岁宁哪怕再看不上林瞻,听到林瞻这麽直白雀跃地期待和他解除婚约,还是生出了几分被退货的恼羞成怒:“谁要和你聊崔菱了!我问你,你在这儿住了这麽久,有没有见过沈家人的照片?”
“没有,沈世广和崔菱他们都没有到处摆自己照片的习惯,我也没有乱钻别人卧室的癖好。”林瞻试图把这个话题堵死:别问了,赶紧进入正题吧。
杭岁宁看出他的意图,冷笑一声:“倒也是这麽个理,不过你挺搞笑的,人家都说认贼作父,你倒好,认贼作母。”
“哦。”这话不造成任何伤害,林瞻无所谓。
杭岁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冯回雪,这女人你认识吗?”
林瞻开始不耐烦了,“不认识。你有话直说,卖关子还是免了吧。”
“这麽说吧,冯回雪是沈世广的得力助手,可惜命薄,十八年前去世了。同年,崔菱和沈世广成婚。”
杭岁宁仔细看林瞻的脸,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你猜你和冯回雪是什麽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