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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2页）

“怎麽不让我去安排。”

“为什麽要你去安排，星垂，我想自己动手，”林瞻摸了摸他後脑软软的头发，“你会觉得我太恶毒吗。”

“不会。”

林瞻亲他发顶。段星垂身上带着淡淡的香，说不清是什麽气味，但两人一起窝在被窝里，这香味无疑也是温暖的。

“星垂，我和你一样。”

林瞻不是软柿子，从小没人管，他又是自己工作赚钱，没点脾气和本事也走不到现今这一步。

只是和旁人相比，他稍微有那麽点异常。譬如容忍度，譬如他怎麽也把握不好的情感。

因此不是“你不是神经病”，也不是“你这样很正常”，而是“我们一样”。

段星垂在乎的不是自己正不正常。

这是林瞻的主观臆测，原本无凭无据，以林瞻的性格，是不会冒着自作多情的风险说出口的。

可八年前段星垂写给他的留言不是他自作多情；段星垂出现在瑞安找上添翼也不是他自作多情。

其实有关段星垂对他的事，他怎麽“自作多情”都不为过。

果然，怀里的脑袋动了动，段星垂没有回答。

“咱俩真是般配。”林瞻感慨。

他没谈过恋爱，不清楚一见钟情的特征，还以为所有的人际关系都是疏离的；段星垂比他聪明些，又困在了自我情绪认知上。

这怎麽不算是一种般配呢，太般配了。好配。

林瞻确实第一次说恬不知耻的话，尽管两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恋人关系，他还是有些羞于啓齿，总错觉下一秒会有人跳出来嘲笑他，说他自作多情。

但人不能总被过去的事困着，他错以为的亲情，段星垂帮他掰断，现在他自己也学着去分辨这些复杂的情感了。

有些话该说就说，大不了尴尬一下。

段星垂长久没有出声，伏在他怀里，轻轻打着哆嗦。

林瞻揪着他的睡衣领子把他从怀里拽出来，起身拧亮床头灯，看着暖黄灯光下脸颊红扑扑的段星垂，“你很兴奋？”

被说破心事，段星垂竟然也没惊慌，只是仰起脸，想往他怀里歪，一副撒娇的模样：“是啊。”

段星垂像是偷吃了一个甜甜的大红苹果，拖着长腔：“你都说咱俩好配了，我肯定兴奋呀，果果。”

两人对视片刻，林瞻捧着他的脸浅浅啄了一口，“星垂，你很棒了。”

其实沈杭两家垄断之心日益增长，重锤落下是迟早的事，可直到今天见过他的生母，林瞻才明白段星垂执意要人口贩卖案水落石出的原因。

谁也没想到段二这样的身份会是警方的线人。没人知道他一个富家公子哥怎麽会想到去做这个，也没人知道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

段二协助破获的案件不少，杭沈案算是其中最大，也是历时最久的一件。

尽管盖棺定论时他已经不在很多年了。

段星垂对段二的记忆可能并不多，但他每每看到这起时间跨度久远的人口贩卖案，就会想到为此付出生命的父亲。

段母带两人去扫墓时，段二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有。

他的线人身份不能暴露，在他为掩护警方死在沈世广案中之後，段母迅速将其僞装成意外，改嫁并隐瞒一切与段星垂切断联系，也是为了不殃及孩子。

在旁人眼里，段二就像个神经病一样，神神叨叨，喜怒无常，他的死就像他的性情，无法预料。

段星垂则是被无依无靠的童年和虎视眈眈的叔伯逼得有些偏激，被洗脑得认为自己像父亲一样是神经病。

可事实是段二不是神经病，段星垂也不是。

林瞻又问了一遍：“星垂，我这样处理林金多，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