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文字游戏好玩吗
林瞻对着自动返回主界面的手机发呆。
他好像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把人际关系搞得一塌糊涂。
林盼这事还没盖棺定论,他刚开始真的只是想听听看段星垂的说法。
但段星垂骗他说自己出差,又故意误导他,让他以为段总另有其人。
林瞻不理解,这种事情有什麽撒谎的必要吗。
更不用说第一次争吵时,段星垂承认了两个弟弟和养父的腿是他做的,这简直晴天霹雳,林瞻万万没想到是他。
有这些作铺垫,林瞻在听到林盼的陈述时,态度也变得模糊起来。
时间回溯至林瞻在小巷遇到林盼那天。
林盼说段星垂强迫她和林昭从事非法行业,林瞻起初根本不信。
段星垂好端端的为什麽要强迫她们做这个?
“是惩罚,”林盼拨弄着塑料袋残缺的耳朵,“因为林金多想去找你,被他发现了。作为惩罚,他打断了他们三个的腿。”
“我们是一家人,你以为段星垂凭什麽放过我们,就因为我们是女的吗?你未免太高看段星垂。”
林瞻皱着眉:“他揍人我还勉强能理解,但强迫人去……,他再怎麽说也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你理解?你理解!”林盼丢下塑料袋,扬声道:“你居然能理解他揍人,我说你是恋爱脑,你还不承认!”
林瞻终于忍无可忍:“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林盼懒得跟他在这件事上纠缠,“你能理解是因为你很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最起码比我和林昭的消息早。你只是习惯了,你不是接受了。我甚至可以预见你过几天告诉我,你觉得段星垂强迫我去卖也可以理解。”
林瞻眉心纹路更深。他是吗?他会吗?
“有没有试过和爸妈一起,离开坪洼呢?”
林瞻问这句话本意是想知道段星垂的势力范围。段星垂只手遮天,这点林瞻暂不评价,他一个平民老百姓,对其他阶层的势力大小真的没一点概念。
林盼误会了他的意思,怒道:“你还在为段星垂开脱?他会放过我们吗?他甚至把地点定在家里,他就是为了羞辱我!警告我!林金多那个窝囊废只会窝里横,你指望他做个有担当的爹,你青天白日的发大梦呢?”
林盼能跑还是托了钱杰的福。林瞻高一时在钱杰家的饭馆里帮过一阵子忙,林盼有时会去找他,所以钱杰对林盼并不陌生。
钱杰高中毕业後找了几年工作,在工友的提议下才准备去读大专。也就是在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钱杰知道了林盼的遭遇,说他是见色起意也好,或者是见义勇为也罢,总之钱杰挪用了读书的学费,带着林盼跑了。
“就是这样,”林盼讲完,总结道,“我和钱杰就是这麽结婚的。”
林瞻没想到还有这麽一出,他去看钱杰。
钱杰不知什麽时候站在厨房门口,应道:“是这样的。”
“我带盼盼来瑞安,是因为盼盼听说你在这里念大学。我本来说找你帮忙,但是盼盼不同意。後来,我才知道段星垂的事。”
钱杰挠了挠後颈,想起什麽,又说:“那天在超市,其实我是想跟你说段星垂在你脑袋上做手脚的事,谁承想他就在後面,还那样看着我,怪吓人的。我只能算了。”
想起段星垂那个眼神,他就毛骨悚然。
林瞻还记得那天钱杰莫名其妙出现,又莫名其妙离开,段星垂说他可能肚子疼。
他还真不知道背後有这麽一出。
钱杰进厨房照看锅里煮的面,厨房门关上,兄妹二人的对话被隔绝。
钱杰看着锅里翻滚的面,打了个哆嗦。
他高一就知道段星垂这个人了,还知道段星垂惯会在林瞻面前装相。
林瞻住在饭馆的杂物间里,段星垂经常来找他玩。
现在想想,段星垂也挺有病的,家里有钱有势,不住宽敞的空调屋,往狭小闷热的杂物间钻什麽。一定别有所图。
钱杰高中那阵子谈了个女朋友,不敢跟钱叔钱婶说,手头紧得实在是不行了,他把主意打在了林瞻身上。
他还记得平平无奇的周末下午,他像往常那样推开门,嘴里说着“林瞻借我点钱”,结果差点被段星垂吓出心理阴影。
段星垂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他,眼神很冷,像在看冰柜里冻着的僵尸肉。
他比了个闭嘴的手势,然後背过身小心抽出手臂,站起身来离开。
经过钱杰身边时,钱杰听到他压得低低的声音:“出来说。”
钱杰下意识往屋里看了一眼,林瞻伏在破纸箱上睡着了,嘴唇嫣红,泛着水迹,总不是睡得正香流的口水。
钱杰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他俩刚刚在屋里干嘛呢?两个都是男的……男的也可以……?!
段星垂在不远处不耐烦道:“吵醒他有你好看。”
段星垂人不怎麽友好,钱杰看他不顺眼。但是後来偶然目睹段星垂疯了一样把人按在地上捶的场面,他再不顺眼也得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