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祁煜心中说不出的酸楚。
她不过是试探一下,哪想到申屠岚会这般。
申屠岚道:“公主,末将即便背负不忠不义的骂名,也不愿您为天下人诟病。若您一定要反,末将自然追随。可末将不能以南疆将军的身份随您谋反,末将只能……”
申屠岚话还未说完,便觉得唇上一热。
姜祁煜半跪在她面前,捧起她的脸,吻得凶狠又忘情。
申屠岚起先还有些僵硬,随後回抱住姜祁煜。
两人不知吻了多久,分开後,姜祁煜一边喘息,一边笑道:“申屠将军,你的嘴可真硬。”
她的手指忍不住摩挲着申屠岚的唇,申屠岚平日里不施粉黛,如今唇色殷红,看上去格外诱人。
姜祁煜见申屠岚并不抗拒,她再次吻了上去。
申屠岚宁可不要功勋,不要官职,也要和她造反。
申屠岚一定也是喜欢她的。
申屠岚知道,姜祁煜说这番话,绝不是为了骗她行这些事。
她推开姜祁煜,平复了呼吸,道:“公主,那字条究竟写了什麽?您为何如此?”
姜祁煜跪在地上,抱住申屠岚,将下巴轻轻搭在她的肩上。
她这一日都在赶路,累得很。
还以为回来以後便能歇息片刻,不想一回来就见着了妃千笑传来的字条。
若非妃千笑提醒,她几乎要忘记了,她们的大皇姐与她们并非一母所生。
当初她带着姜祁月去外头玩,不想遇到了刺客。姜祁月的马车失控,人也失踪了。而她身受重伤,又被她们的母皇责罚。
当时姜祁煜只恨自己贪玩,只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姜祁月。
但她从没想过这些事情会与她们的大皇姐有关。
就连之後姜祁月传信回来,说行刺之人是她们的舅舅,姜祁煜也只觉得这事是她舅舅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毕竟,当初姜祁凤得知此事也是大为震怒。
姜祁煜叹了口气,道:“阿岚,其实我大皇姐是我皇舅舅的女儿。”
“什麽?”申屠岚先是震惊,後劝道:“公主,我朝历代皇位都是由最有才能的公主继承。若哪位国君膝下无女,从诸位皇亲家中过继也是有的……皇位之事,陛下一定有她的考量,或许陛下最属意的还是您,您何必急着谋反?”
“阿岚,并非我要为皇位谋反,是先前遇刺,还有如今阿月和妃千笑被困宫中,极有可能是我大皇姐或是我皇舅的手笔。”
当初的事情确实疑点颇多,女帝顾及着皇家颜面,只把她的弟弟打入天牢,始终没有处决。
若是姜祁凤为了救她父亲,倒也说得过去。
申屠岚道:“公主,若有确凿的证据,大可以直接让陛下主持公道,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韪?”
就算姜祁煜想要皇位,凭她的功绩,只要收敛心性,必定能得到大臣与百姓的拥护,何必背上谋反的骂名。
姜祁煜笑道:“阿岚,我没有要谋反,我只是想知道,若我有这个心思,你会不会帮着我。如今你愿意选我,我很欢喜。”
“公主,你!”申屠岚意识到自己被姜祁煜戏弄了,想到方才的情形,她的脸颊难得出现一丝绯红。
她站起身,背着姜祁煜,道:“公主莫要开这种玩笑了!”
说罢,她拿起放在桌上的金印与佩剑,慌忙逃离了。
申屠岚走後,姜祁煜若有所思地望着落在地上的一缕灰。
妃千笑并未在字条中明说姜祁凤的事情,只是提到宫中有人要害阿月。
若是从前,姜祁煜定会以为这事妃千笑想要逃走编出来的瞎话。偏偏白日里,姜祁煜才查到姜祁凤的人曾暗地里去过西魏。
想来是姜祁凤的人与西魏做了什麽交易,才使得西魏的使者敢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
至于那个妃千笑,姜祁煜自然不敢全部信她。
可姜祁煜知道,她不会害姜祁月。
翌日,流光得知姜祁煜深夜回来,她忙到姜祁煜房中请安。
姜祁煜晃动着茶盏,问流光:“流光,昨日到底发生了什麽?”
明明葡萄已经过来传信了,怎麽流光也追过来了?
她才离了不到两日,宫里不至于生出变故吧。
流光道:“公主,妃千笑交给我家公主一张地图,说是皇宫底下的密道。她这架势,倒像是要拐走我们公主。我家公主身子弱,可不能跟着她去过居无定所的日子。”
在流光心里,妃千笑现在什麽都没有了。若她拐跑了自家主子,那实在太过分了。
姜祁煜疑惑:“她若想出去,直接求我带她出去便是。单凭自己一人,便要带走阿月,未免痴人说梦。”
就算有了密道的图纸,她们离开皇宫,要怎麽才能离开皇城?
难道皇城里有她的人接应?
流光道:“二公主,如今皇城的守卫换了人,您要进出,恐怕也不容易了。”
姜祁煜猛地起身,难怪这麽简单一句话,妃千笑非要把她的小红马放出来。这麽一句话,直接让流光亲自过来说便是。
“流光,你可记得那图纸是什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