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文卓正好走到门口,本来是来说一声打算走的,结果就听到靳航这么一句话。
白宛想到家里还有其他人,一时为自己的失态尴尬,下意识往被窝里缩了缩。
靳航看文卓站在门口的神色,知道他有话要说,便给白宛盖好被子:“我送送威廉,你醒醒神,回来我们吃饭。”
白宛点头:“好。”他没敢把头伸出来,“威廉先生,再见。”
文卓:“嗯,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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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关闭。
文卓就沉下脸:“你别发疯。”
靳航双手插兜,挑眉看了眼角落里的监控:“你确定要在这里聊?”
文卓不悦抿了嘴。
走出电梯,他顺势把靳航拖出去。
两人上车,文卓转身认真看着副驾驶座上的人:“你要谈恋爱,我是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你身上还有好几份合同,一旦你因为曝光恋情影响到合同,你算过自己要赔多少吗?”
“还有徐总,这位爷可不是吃素,你真的觉得鼎赞娱乐如今能成为圈内最大的公司是靠他的嘻嘻哈哈?别的公司一姐一哥每年争番都要撕半年,你就没想过我们公司为什么这么平和?”
“你现在是业内顶流了,但顶流就翻不了车了吗?”
文卓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靳航安静坐着,这会才开口:“说完了?”
文卓气急:“道理是我没说明白?”
“够清楚了,卓哥。”靳航抬手轻轻挠了挠眉毛,“先不说违约会不会造成影响要赔钱的问题,就算真的要赔,以我这些年的版权费用,公司也不至于不管我。”
文卓刚张口,靳航示意让他先说完:“其实这些都是小事,我当初签给鼎赞就只是单纯地做音乐而已,这些年我也的确在这么干,鼎赞给我制定的模式还是让我很舒服。但是,顶流这位置它也不是生来就是给谁的,你知道的,没有人永远能待在一个巅峰不下来。”
文卓震惊看着面前的人,不说靳航这个圈子,影视圈也一样,任何人站到了巅峰都在想方设法保持住,即便有稍微下滑的趋势都足以让他们胆战心惊。
就连文绰约也很在意观众对她演技的评价,看到一条差评都能让她反思好久,怕自己的演技真的下滑,怕自己配不上影后的称呼。
从巅峰下来,这件在所有人眼中很可怕的事,却在靳航口中成了稀松平常的存在,他难道一点都不怕辉煌不再?
文卓烦躁点了支烟,又想着靳航在车内,铁青着脸开了窗,别过脸朝外面抽烟。
靳航捡起他砸下的打火机,文卓以为他也要抽烟,正好说两句,却见他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火机。
“刚入行时我的愿望是希望我的歌可以让所有人都听到,能让他们都喜欢,虽然不可能人人都喜欢我的歌,但我能让很多人都喜欢,也算是达成心愿了。这些年,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帮助和栽培,也很感恩那些喜欢我的粉丝,但是卓哥,人生的每个阶段都会有不一样的追求和目标。”
“白宛就是我现阶段最重要的人,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我不想未来某天再来后悔现在没有好好对他。”
文卓气的扭头一口烟直接往靳航脸上喷:“你对他不够好?吃穿用度,哪样不贴心?还要怎么样才算好?”
靳航被烟呛到,边咳边挥手驱散车被的烟味:“这些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为另一半做到。你可能不知道,他从小生活的地方特殊,这些年他经历了许多别离,所以他根本不信什么承诺。”
白宛之前跟他说出试试那番话时,他还以为是小瞎子活的通透。
现在才迟钝地反应过来,那不过是他在犹豫和害怕。
因为是试试,所以不必把自己逼那么紧,因为是有后路的。
靳航对他说过很多情话,也给过承诺,他现在知道了,小瞎子应该从没有真正打心底里信过他。
白宛总是很珍惜当下,他说过不想错过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这才是大实话。
也许在很多个瞬间,白宛始终在把靳航变成他这段生命的过客而时刻准备着。
一想到这个,靳航就心疼难受得不行,胸口也会堵的难受。
文卓见他抬手捶了捶胸口,他夹着烟的手一抖,本能俯身道:“靳航?”
靳航笑了下:“卓哥,你哪天有了喜欢的人就懂我现在的患得患失了。”
文卓咒骂道:“他都不知道你是谁,你就直接公开?”
“当然不能这么草率。”靳航垂目看了眼时间,“送个人太久了不太好,我先上去了,你也快过去吃鱼吧。”
他下车,关上车门,又想起来把打火机丢还给文卓:“开慢点,卓哥。”
文卓眼疾手快接住,摇下车窗骂道:“妈的,你看老子还有心情吃鱼??”
文卓有没有心情吃鱼靳航不知道,但他知道他难得认真和文卓说这么多话,文卓一定有在好好的听。
这会儿电梯还停在地库,靳航直接上楼,走到房门口,听里面安静至极,以为白宛睡着了,他刚想悄悄关门。
白宛叫他:“哥?”
他摘了耳机撑坐起,“威廉先生走了?”
靳航应声:“还以为你睡着了。”
他过去床边坐下,细细看他的脸色,眼睛不红了,情绪比回来时好多了。
他恢复得太快,反倒让靳航有些不安。
白宛笑道:“我刚才在听你录的有声书,每次不开心我就听一会,哥你的声音好好听,超治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