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走田埂,不听我的。”林泰也很无奈,他的方向感很好,看向霍星河指的方向,远远的已经看到有人了。
结果其他三个没人愿意跟他走上田埂,坚持说等霍星河来。
林燃说:“咱们人生地不熟的,不小心走人家农村的老坟头咋办,那个我看了可是怕怕的。”
唯有细心的孟百合扫了一眼霍星河和秦枂交握的手,笑而不语。
江淮,“霍老师,带路吧。”
霍星河点点头,率先走上了田埂。
柳树村看着离市区不远,一两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实则已经远离了城市发展的规划。看这儿竖起来的高大“风车”就知道了,就因为这里短时间不会发展,所以才站了大风车;因为站上了大风车,那短时间内就更加不会发展了。
村子里的年轻人都出去了,留下的不是老人就是孩子,在这儿,身强力壮的年纪是五十岁左右的。
位于柳树村西北角的河塘占地不到三亩,是个天然河塘,周围的芦苇杂草已经顺应季节开始干枯变黄。三年前河塘承包出去过,给南方来的一个大老板养鱼,很显然那个大老板生意没有做下去,撤了在东州的投资回去了,河塘就闲置了下来。
那个老板走时雇人用网把河塘捞一遍,但总有“漏网之鱼”。
经过两年,里面的鱼又长大不少,从河边走过人经常能看到清澈河水下有鱼。
河边还经常栖息着一群白鹭,七八只成鸟从河上掠过,便有收获。这个小小的族群,在食物充足的基础上,大有扩大的趋势。
现在村子里来清塘,白鹭群只剩下一只大鸟站在高高的树枝上观望,像是在看这些人类究竟要对它们的栖息地做什麽。
等霍星河他们一行人到,村长已经带了七八个人穿上了高到及胸的防水裤,旁边有人在整理大网,这是准备待会儿要下网的。
见到霍星河,村长上前来打招呼,“霍老师。”
他看了眼霍星河带来的诸人,特地朝着秦枂笑了笑,“特地多备了几身防水裤的,要不要穿着和大家一起下水?”
“谢谢,需要的,我有两个朋友要一起下水。”
霍星河是带了烟来的,等村长把三条防水裤给他,他和江淮丶林泰穿上後,就带着二人和村民说话,说话的时候散一圈烟,那些一开始拘谨的村民就立刻热情了不少,有开朗的更是在旱地上就开始介绍待会儿网子要怎麽拉丶鱼要怎麽赶。
“水里面都是淤泥,一脚踩进去会不稳,要注意些。”
“我们主要是赶大鱼,小鱼捞上来也要放了。”
“老三看到黑鱼了,这鱼凶,有它在,河塘里就不剩其它鱼了,今儿个一定要把它抓到。”
“我看老三是看错了,怎麽会有黑鱼。”
大家说着说着就争了起来,村长站中间你给我一眼丶他瞪一下的消弭了一场无意义的斗嘴。
村长把烟别在了耳朵上头,朝着霍星河三人歉意地笑笑,“平时斗斗嘴皮子,没什麽恶意。”
霍星河摇摇头,不介意。
村长看了眼时间,两点零六分了,他紧了紧防水裤上的松紧带,扯着嗓子说,“准备好,零八的时候放炮,我们下水。”
起的村里面共同的河塘,村长请人看了时间,零八一到大爆竹就嗖地升空在空中啪地炸开,一连放了八个後穿了防水裤的人开始下水。
下水前,霍星河扭头看了眼秦枂,秦枂挥挥手,他笑了笑转身後跟在了村长身後踩进了水中。正如有个村民说,淤泥湿滑,踩进去就立刻没到了脚踝,把不太舒服的感觉透过厚厚的连体防水裤传了过来,霍星河站着适应了一下後,继续迈进。
霍星河听到身後江淮和林泰在说话。
林泰讲:“这哪跟哪儿啊,我们训练的时候穿林子,跳小山峰的时候不知道下面是个小水坑,跳进去的一刹那就没顶了,挣扎了好久战友才把脑袋弄出水面。只有脸盆大的水坑,深得不知道到哪里去,里面全都是烂泥,越挣扎陷得越深,还是我听到呼救把人从里面拔出来的。”
“才脸盆大,整个人扎进去了,真够寸的。”
“可不,谁能想到呢。”林泰心有戚戚。
“我老家是北方的,在来东州前我不知道一个城市能有这麽多水。”江淮啧啧称奇。
“北方有暖气,留在这里冬天靠一身正气。”
“哈哈,一开始真不习惯,现在又回不去了,感觉回去後干。”江淮无奈地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