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立马就有小厮为牧芳苓领路,这一路只见有许多仆人忙忙碌碌,然而并不显忙乱,反倒井然有序。
这贾府的面积也着实不小,处处都是精心打理过的样子,即使是不应季的花也开着,牧芳苓不一会走到了宴请的院子,上了坐。
上菜倒酒的个个都是有身段的女子,宴会的主坐上是贾府现在的当家人,容貌英俊,眼下却有些青黑,似乎身体很不爽利。
“今日宴请各位,是想办个文人之间的雅会,诸位不要客气,请尽情饮酒作诗!”
那男子豪气地一口喝下杯中的酒。
“各位自便!”
没过多久,衆文人便开始题诗作对,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好闹得牧芳苓头疼,而身为第一名,自然是要被叫来活跃气氛的。
牧芳苓早已习惯,虽兴致缺缺,却不得不提起精神做出欢喜的模样作了一首应景的诗,还未作完便早有人喝彩。
等着衆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牧芳苓见缝插针,从宴席中抽出身来,走到一个稍微安静点的地方。
牧芳苓正准备透一口气,却听见一角的阴影处传来声音。
“今天果然又见到杜公子了,席间见杜公子兴致缺缺,没想到自己倒溜出来享清闲了。”
牧芳苓定睛一看,原来是之前常来拜访的那对兄弟之一的哥哥,苏科。
“苏大公子不也躲清静了?”
“哈哈,哪有哪有,暂时歇歇,我弟弟还在席上,他最爱这种热闹了。”苏科挥了挥手。
“我听了杜公子在席上作的诗,虽然不错却失了灵气,莫不成杜公子志不在此?”
牧芳苓并不想与苏科聊的太深,只怕暴露出什麽来,于是笑答到。
“在下只是累了,苏大公子,你听,苏二公子正在找你呢。”
苏科也只得让倚靠的姿势站直,侧耳倾听了一下,只听得投壶的喝彩声,并未听见其他什麽,于是又准备要与牧芳苓说笑。
这时却突然来了一位姑娘,朝着牧芳苓盈盈一拜,像是贾宜年身边的人。
“杜公子,我家公子想请您一叙。”
“哦?原来杜公子是与人有约了?原来是我打扰了。”苏科最开始也有些惊讶,但一看见这位姑娘,很快便揶揄起牧芳苓来。
“不打扰,不打扰喽。”苏科摆摆手,逐渐走远,回到宴席上去了。
那姑娘也领着牧芳苓走向一个宽阔的亭子,虽话上说是贾家的公子邀请,可很明显是贾宜年的意思。
那亭子里另有一个小宴席,不同于那边的热闹高雅,这边充满了靡靡之音,娇俏的女子们为席上的几人斟满酒,靠在贾家的公子身上,不知说了什麽,几人笑了起来。
原本在宴席上溜走的贾家当家人,也在这里现了身,只管嬉笑。
“各位玩了这麽些时日,好歹也收敛些,这外边还请着读书人,做主的人还没一个在,别没由来地给我们贾府坏了名声。”
这时亭前急匆匆地走过来一个身影,语气中充满了恨铁不成钢。
原本在席上见过的有些萎靡的男子轻蔑地看了眼贾宜年。
“宜年,这家中管事的确实是你,但你可不要逾矩了,管好你的内宅事。”
“哥哥你这又是什麽话?平日里你们爱怎样我也管不着,可这次的宴席请了衆多的未来同僚,怎麽都不能去经营经营?”
牧芳苓能感觉到贾宜年的忍气吞声,只听得她又说到。
“听说宴席上的公子们已经注意到你们不见了,好歹也注意形象不是?”
听了贾宜年的一堆话,那几人的兴致也全然被打扰了,只得拉着个脸散去。
贾宜年叹了口气,招呼下人将亭子收拾好。
这时引路的姑娘向贾宜年回报,贾宜年忙说。
“快请杜公子入座。”
牧芳苓走到贾宜年的前边,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住行礼,随後坐在了距离贾宜年有些距离的座位上。
“本来以我闺中女子的身份,让外男见我已经是不合规矩了,只是我还是想与杜公子谈谈。”
她到底想要谈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