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见这位公子一愣,神色闪过明显的失望,也不得不叹了一口气。
“麻烦公子白跑一趟了。”
牧芳苓苦笑着摇了摇头,拜别了小厮。
“怎麽样?”小春正要跑上来询问情况,见牧芳苓这个模样,也只是偷偷看着她。
牧芳苓沉默,静静地往前走着。
“老李,近日就要科考了吧?你这的生意怕是又要好起来了!”
“哪里哪里!你这平日里生意就不错,现在就更是比以往好了!”
小春正听着周围商贩门的闲谈,没有注意到牧芳苓的脚步停了下来,直直撞了上去。
倒是把牧芳苓往前撞了个趔趄。
小春正要扶着牧芳苓,却见她丝毫未在意,只是口中喃喃着两个字。
小春凑近去听,是“科考”两字。
“如今靠着他人的路早已走不通,不如自己谋个一官半职去救子君!”
牧芳苓只扔下了这句话,便匆匆朝着下榻的旅店而去。
往後的好些日子,小春只见牧芳苓出门过一次,其馀时间除去必要的行动,她都将自己关在房中。
深夜了,房中的烛火还燃着,书被堆积在四周围绕着牧芳苓,深深的睡意袭来,牧芳苓狠狠用针扎了自己的大腿,刺痛令她瞬间清醒。
还不能睡,她还要救出子君,现在牧芳苓只能靠自己。
牧芳苓出去了好些日子,尽管她留下了书信让小春不要担心,却也难掩小春的焦急,她本想报官府,却又想到自己与牧芳苓如今的情况,只得按捺忍住。
等牧芳苓终于结束了紧张严苛的科考,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旅店时,小春立马接上来,一瞬间牧芳苓就瘫倒在她的身上。
此後牧芳苓更是大病了好几天,小春衣不解带地照顾她。
“小春,我真的是拖累你了,为了我自己的事情让你这麽辛苦的奔波。”牧芳苓苍白的唇被药染的有了些血色,她看着忙前忙後的小春,心中涌现出浓烈的愧疚。
“公子又说什麽话?难道我们从小长大的情谊还不及这些?”
“对了,春儿。”牧芳苓正要起身,小春连忙扶起她,牧芳苓却松开了小春的手,站在了小春的面前。
“我用了子君的身份去考了科举,如果事情败露,你就赶紧跑吧。”
小春按着牧芳苓的肩膀让她坐下。
“公子真当我是傻的不成?我隐约能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公子也不必再说这些话了,白让我生气。”
“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些什麽才好了,小春。”牧芳苓眼中含泪。
小春知道牧芳苓又要说些肉麻的话了,不自在地抖了抖身子,连忙转移话题。
“公子,您的身体已经是大好了,不如今日出去逛逛,透透气?”
如今正是二三月份,风中还带着寒气,周围却已经有了绿意,考完试的学子们也不闲着,互相拜访或找京中的达官贵人推荐自己。
出来踏青的女子也不在少数,银铃般的笑声钻入一些学子的耳中,惹得他们转头处处看。
牧芳苓好不容易在郊外找了一块清净的地,听着初春的莺啼。
“暖雨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牧芳苓看着眼前的景色,忍不住吟出一句词。
这时却偏偏吹来一阵寒风,让牧芳苓忍不住拢了拢衣物,喉中一阵痒意,最後咳嗽了出来。
“公子?!”小春立即将搭在腕上薄薄的披风系在牧芳苓的身上。
“我看那些学子都广泛交友,为了前途,能在官场有个帮衬,这位公子怎麽不去?反而在这里吟些儿女情长的词?”
有声响从牧芳苓的身後传来,是女子的声音。
牧芳苓转头看去,满树的绿意後影影绰绰显出一个窈窕的身影。
“打扰公子了。”说完这句话,那身影走了出来,却是好一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