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死一伤
应恒当上苏虞的特助前,实则被苏虞私下推荐给白肃重新当回他秘书过。
但这个过程并不和谐,白肃明确拒绝,并第一次对她生气。
白肃看着她,生气时凝在一起的眉眼,还是他在这些夜晚里细细端倪,捧在手心里瞧过的那样,明明如此熟悉。
即使自己还在花时间招聘磨合新员工,他也没想过要应恒重新回来,甚至没想过苏虞会为他求情。
他不想讨论这个话题,率先泄下气来,五指穿过她後脑发丝轻揉,“该吃晚饭了,我们先去吃饭…”
“别碰我!”苏虞捂着头侧身一步。
白肃是真慌了神,手指没注意,似乎摸到她伤口位置,那里毛躁粗糙,生出来的发根遮不住起伏的疤痕,她还是最敏感那里。
冷气重新攀附上指尖,白肃把堵在喉间的抱歉停住,看着她重新扶住她肩头。
“白肃,我说了别…”
“苏虞,你要为了他,和我吵架?”白肃打断她,隔着衣料用指腹按摩她斜方肌肉,“你明明知道,是他帮伤害你的人把戒指给张军伟的,是他把摄日科技搞成现在这样。”
“你还想让他回摄日,你觉得我很大度?”白肃眯眼,“还是……苏施映在背後指示你帮忙说清。”
白肃说着,手上力道仍很轻柔。
他经常帮她按摩,可能是前世腿脚受伤原因,他还很了解人的肌□□位,是个手艺不俗的按摩师傅。
斜方肌这的肌肉对她来说按起来最酸爽舒服,白肃按这里时总会借机瞟窗台上的反光物,观察她舒适的表情。
和夜晚红着脸时,很像。
但现在,苏虞仍在生气,甚至还因为他这些话和随意动作更加生气了。
苏虞不语,抿了下唇,一转身从白肃手上自然挣脱开,反手打电话给了苏氏集团的司机。
她要离开这。
白肃一惊,他没想走到这地步。
他们时间本就不多。
“抱歉苏虞,对不起。”
“白肃,是我要给你说对不起。”苏虞把靠近的他推坐在床上,“是我没在乎你的感受,确实不该让个有前科的人再进摄日。”
“另外,关于苏施映有没有指示我这件事。”苏虞顿了下,眼神暗下去,走过他身侧,“你不要对她有误会。”
“好我知道了,对不起小虞。”白肃回头,看她拿起包开始收拾东西,“你不用让司机这麽晚来接你。”
“不,我需要冷静一下。”苏虞看着他说,又低下头拿了瓶他房间特有了安神香薰,“你的话点醒我了,我已经习惯要求你为我做什麽,这并不好。”
只拿必要物品的话,苏虞不一会就收拾好了,多多少少不过一个小包,两人过往的亲密在此刻如鸿毛般轻。
白肃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他害怕自己的下一句,就会让苏虞彻底离她而去。
手机在此刻响起,苏虞接通,司机说他两分钟就能到。
白肃忍住把她手机抢走的冲动,只能被苏虞拦在原地,目送她下楼离开。
这场吵架对白肃而言,“一死一伤”。
离开白肃那间让人困倦的房子,苏虞变得有时间,且只能处理工作。按照约定,她给应恒联系了私立名校诚文小学,七月份的录取通知上将会有他女儿的名字。
这让应恒在她这里上班时变得格外勤恳出色,在苏虞拿捏不定时也能点播两分,苏虞和应恒的这场买卖是双赢。
有时,苏虞会露出赞扬的笑容,这让应恒心安两分。
应恒还在美国时,就接到过苏虞电话,让他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白肃。
她开出的条件个顶个地让人兴奋,而他能做到的,不过是把文嘉临的名字换成苏施映而已。
她想让白肃以为,这一切的推手是苏施映。
虽说这父亲没对苏虞造成实质性伤害,但苏施映作为她姐姐更没做什麽,应恒想不通,也做不出偷梁换柱的事,因此见到白肃时才会格外紧张。
现在应恒只好用仅有的工作态度,为他的存在价值找补两分,生活还算顺风顺水。不过,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秘书办里的同事韩菡在盯他……
韩菡暗暗咬牙,收回恶意视线。不懂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好,竟让身边多了个“鲶鱼秘书”刺激自己。
不过,老板是天老板是地,这样做一定有她的用意。
她的助理小姑娘也笑着安慰她:“韩菡姐,你可是苏总身边唯一一个有小助理的秘书。”
韩菡点点头,工作干劲高到不行,像这次陪苏虞参加慈善酒会的机会就是她争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