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莫名一紧,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明鸢的身体就已经下意识猛地向侧旁一滚。
身上薄薄的斗篷被扯裂,露出里头浅色的衣衫,肘部和膝盖在粗糙的地面上擦过,带起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她狼狈地在地上翻了个身,双手撑地,擡头一看。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掐住。
不远处,熟悉的少年站在那,手中提着一柄染着微光的长剑,浑身都透着阴冷。
他身上的中衣凌乱不堪,发丝披散着,几缕垂落在他苍白的脸颊旁。
少年的眼尾泛红,周身的气息冷得像冬夜的寒风。他唇边带着一丝几乎可以称为笑的弧度,但那弧度里充满了阴森森的压迫感,让人根本生不起任何亲近的念头。
秋澄霁……
他真的又又又来了。
想咋样啊?
“放下那个东西。”
秋澄霁阴恻恻地开口,声音嘶哑,像锋利的刀子划过耳膜。
听了很久很久的声音时隔几日再次响起,明鸢的心脏不受控制地一抖。
一时间分不清是疼还是慌。
再次和秋澄霁单独相处,她一瞧着对方,总忍不住心里发虚。
想着秋澄霁现在根本认不出自己,她努力稳住呼吸,拼命告诉自己不能露馅。
没事的没事的。
明鸢深吸一口气,勉强扯出一抹镇定的笑容,手指却不自觉地攥紧了怀里的木盒,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这东西是我找到的,有什麽问题吗?”
她自认为刚刚的语气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可秋澄霁却完全不理会她的话。
少年的脚步缓缓靠近,目光紧锁在木盒上,像一头盯上猎物的野兽。
见她将手里的木盒往怀里又抱紧的几分,秋澄霁皱眉,声音更冷了几分:“我最後说一次,放下它。”
这麽没礼貌是想干什麽啊。
明鸢不想把东西给他。
但对方现在的神情和那日在祭坛时的很像,一瞧见他这样,明鸢的後背就有点发凉。
她的指尖几乎要掐进盒子的边沿,少女下意识後退一步,脸紧紧绷住,试图稳住他:“这东西对你很重要?或许我们可以谈谈……”
话音未落,秋澄霁已经动了。
他的剑快得几乎看不见影子,直直劈向她手里的盒子。
明鸢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脚下一侧,险险躲开,但剑刃擦过她的手腕,带起一阵刺痛。
她低头一看,手腕上已经被划开了一道细长的口子,渗出血珠。
“疯子!”她咬牙低骂了一声,身体却不敢停下,连忙向後退开几步,将木盒护在怀里。
秋澄霁却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他的动作没有任何多馀,冷酷无情,每一剑都精准地朝着她的致命点逼来。
明鸢咬牙擡起手,用匕首挡住了他的剑。
但她才刚稳住手臂,秋澄霁反手一剑横扫过来,力道重得差点将她的匕首震飞。
明鸢脚下踉跄,差点跌倒,只能拼命稳住身形,反手用匕首朝他胸口虚晃了一下,试图拉开距离。
“你到底想干什麽!”她喘着气大喊,眼中带着一丝愠怒,但更多的是防备。
秋澄霁却连半句多馀的话都不说,只是紧紧盯着她,眼中的红光越发浓郁,剑上的寒意更盛。
明鸢被逼得步步後退,几乎喘不过气来。
秋澄霁的剑法凌厉,带着一股狠劲,每一招每一式都直指她的要害,根本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她原本还想找机会反击,可对方这副完全不要命的打法,让她心里发毛,手上的动作也迟疑了几分。
少年的眼神冰冷,漆黑的眸子像野兽一样死死盯着她。
明鸢的心跳越来越快,手里的匕首握得发紧,可她始终找不到一点破绽。他的一剑接一剑压下,逼得她连退数步,背後几乎抵上了树干。
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