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娘羞红了脸:“叫不叫水?”
“一会儿一会儿。”
被按下後,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身汗滑坐进热水里时,渔娘昏昏沉沉想,贺二你给我等着。
大喜之日两人都要闹一回,隔日醒来,已经是快中午了,渔娘打仗一样穿戴好去给公婆敬茶。
贺文嘉懒懒散散的不着急,他摸摸脖子道:“中午再去,敬完茶正好用午食。”“你起不起?”
听出渔娘语气不对,贺文嘉一个反身起来:“别生气别生气,这不就起来了嘛。”
贺文嘉不用人伺候,自己起身换了身衣裳拉着渔娘去正院拜见爹娘,等走出门时渔娘才看到他脖子上鲜红的抓痕,呼吸都缓了。
贺文嘉不解:“站着做什麽,不去拜见爹娘?”
渔娘真不想去,叫长辈看到了,又要丢一回人。
贺文嘉怕她累着,拉着她赶紧走:“咱们去敬完茶就回去休息啊。”
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去给公婆敬茶。
贺宁远和阮氏见新婚夫妻两人,一个骄傲欢喜地仰起头,一个脑袋低到恨不得埋地里,贺宁远和阮氏倒是能忍住,一本正经地喝茶,给见面礼。
范江桥这个师长也忍得住,轻咳一声给了见面礼。
贺文茂和孟氏夫妻俩一个没忍住,笑了出声。
贺文嘉不解:“大哥大嫂,你们笑什麽?”
孟氏顿时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渔娘尴尬地给大哥大嫂行礼,收完见面礼,借口有事拉着贺文嘉跑了。
他们还没跑出院子,屋里的笑声又多了几个,渔娘顿时从脖子红到耳朵。
回到他们屋里,贺文嘉看到自己脖子上的抓痕,他轻笑一声:“这算什麽,也值得他们笑一回。”
渔娘叹气,已经不想说什麽了。
“别坐着,多累呀,我陪你歇一歇。”
贺文嘉往跟前凑,渔娘才不想跟她歇一歇,叫他自己玩儿去。
贺文嘉如今正新鲜呢,跟狗皮膏药似的,哪里是说撵就撵得走的哟。
“走嘛,走嘛,我们一起。”
小夫妻俩一块儿回去歇息,这一觉连午饭都睡不过去了,再醒来时已经是半下午了。
用了饭食後两人都精神得很,没事儿做,渔娘就叫人把昨日的礼单拿来瞧瞧。
贺文嘉同窗们送的贺礼都很寻常,只有王苍送的礼物有些特别,礼单上的东西不像是新婚贺礼,倒像是……
贺文嘉看着桌上做工精致的盒子里摆着一块巴掌大的青玉,这块玉质地透亮细腻,整块玉被雕成一条快活的小鱼模样。
贺文嘉抿嘴,还不等他开口,渔娘把玉佩扔进盒子里关上,立刻叫来阿青。
“王少爷的贺礼都收起来,再添加上我之前给王少爷之前的回礼,明日给人送去,就说我们夫妻知他要去京城,专门给他送的诚意,还有提前送他的新婚贺礼。”
贺文嘉心中那股气被压下来,却还是忍不住追问:“什麽之前的回礼?”
“以前他送的书呀,书我收下了,总要给人回礼吧。还是你舍不得回礼的钱财?”
“哼,我哪里舍不得了,必须回礼,回两倍礼,三倍也行。”
“得了吧,我可舍不得咱们的银子,按规矩回礼就是了。”
听到咱们两个字,贺文嘉心里的气顿时就顺了,他笑着搂媳妇儿的腰:“咱们家的银子都归你管,你说什麽就是什麽。”
渔娘轻笑一声,叫他起来。
贺文嘉不起,两人又在那儿黏黏糊糊的拉扯起来。
夫妻俩送的程仪王苍收到了,装礼物的箱子摆在王苍的书房里,好多日都没有打开过。
王苍要去京城前的头一天晚上箱子才被打开。
隔日清晨啓程,装着玉鱼的盒子端端正正地摆在书房的架子上,书房的门窗关得严严实实。
王苍走後,他交代不许旁人进去。
清澈的南溪水呀,蜿蜒着向东流,等到了最东边即将入海时,再逆流而上,向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