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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两人来到亭中坐好，侍女们送上香茶，很快离开了亭子，温华玖端着茶并不打算开口。到底不熟，一时两人间陷入了沉默。很快，孙雅乎做好了心里准备，打破沉默开口道：“听闻温姑娘前段时间办了所女学堂，专门教穷苦人家的姑娘们。”

温华玖并不诧异她怎麽知晓，点头，“确实如此。”

“那你那可还缺教导的女夫子吗？”

温华玖疑惑看向她，孙雅月解释道：“我有一位女夫子教导了我许久一段时间，後来架不住家中的催促，匆忙嫁了人。前段时间我又和她联系上了，只是她的情况不太好。”说到这她似乎有些伤感，温华玖正想说些什麽。

她随後又接着道：“她嫁人没多久，丈夫便去世了。夫家嫌她晦气，将她赶了出来。娘家也容不下她，想将她随便再嫁。老师不想再受人摆布便离开了娘家，自立了门户。”

温华玖知道本朝女子是可以自立门户的，但必须是嫁了人，夫死无子不想再嫁的情况下。这种情况女子即使立女户也很难生存下去，她静静的听着对面之人的述说，没有打断。

“老师颇有才学，当年各家皆争先聘她来教导家中姑娘。如今却因为她女户的身份无人聘用。前几日听闻你办起了女学堂，今日才来问问你可还缺女夫子。”

温华玖听後，点头，“我如今确实还缺夫子，原先聘请的夫子们听闻只教女子便不愿意了。你说的那人正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只是不知她愿不愿意来教呢。”

孙雅月笑道：“温姑娘放心，老师她博学多才，为人却十分谦逊，平生最希望的便是能教更多的学生，不论贫富贵贱。”

看得出来小姑娘对她的老师很推崇呢，说起她来时眼里发光。温华玖倒是对那位女夫子更加好奇了，能得到这样骄傲的姑娘的崇拜，想来定有她的不凡之处。

想着她开口道：“如此还得多谢孙姑娘的牵线，待过两日我们寻个茶馆再详谈。”

孙雅月点头，气氛顿时松懈下来，许是之前的对话让两人熟悉了些。她似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之前也肯定注意到了吧，我在和你暗暗较劲，可是谁让你总是一副完美无缺又高不可攀的样子，看着就讨厌，大家又喜欢将我们放在一起比较，女孩子嘛，总是有些骄傲的，哪里甘心让你超过了我。”

说着她手撑着脸，轻叹一声，“後来你办起了学堂，再京中流言四起。我倒觉得你真实了许多，老师的经历让我明白，你是没有错的。”

“虽然酸言酸语的很多，但我们这些姑娘还是很佩服你的。最近大家办诗社的热情高涨了不少呢，所以好好干，还有许多人支持你的。”说着她直起身，眼神发亮的看着对面的人。

如果说听见前办段话，温华玖还觉得好笑，听到後半段，虽然自己不怕这些流言蜚语，但却莫名感动。

她也看向小姑娘坚定的点头道：“我会的。”

随後便有宫女来提醒快要开宴，本想再聊的两人无奈分开，各自回了长辈身边。

虽然开宴了，却不像以往的宫宴那般肃穆，年轻的男女们分做两边，待到宴会中途还可随意走动，更有曲水流觞为大家助兴。

温华玖回到林氏身边，小徐氏提醒两个女儿不要随意走动。几人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没过多久，便有太监高声叫道：皇上驾到。

衆人皆跪下行礼，皇上叫起，温华玖趁机擡头看了眼高台上的人。皇帝站在最前面，左右各站着太子和皇後。她刚要收回眼时，便见太子看了过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又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落座後，皇上说了几句，便开始上菜。衆人的注意力都不在此，只互相敬酒攀谈起来。歌舞过後，皇後提议让未婚贵女和公子们展示才艺和学识。她说完看向下首穿着银红大袖衫的姑娘，这是她最属意的赵苏未婚妻人选，但同样贵妃也是如此，皇後准备先下手为强。

她道：“听闻孙姑娘才貌双全，不知今日可有准备什麽节目？”

皇後既已开口，断没有回绝的道理。孙雅月站起身：“回娘娘，臣女准备了一曲高山流水，望娘娘能满意。”

话毕，便有宫女将琴端上，赵雅月离开座位，来到琴前端坐好，杏手拨弦，动听的琴音传来。

温华玖举杯掩面，低眼沉思。她看得明白，皇後和贵妃都属意赵雅月当皇子妃。只是不知最後谁能成功，想着她擡头看着席中沉浸弹琴的人，有些担忧後宫身份最高的两位的争夺会影响到这小姑娘。

赵雅月一曲弹罢，衆人掌声不断。皇後很是满意，她将人召上前来说话，言语间不断夸赞，又将心爱的如意簪赐给了她。一时间，大家都明白了皇後的意思。有人偷偷看了眼皇上，并没有发现什麽有用的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