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慕年道:“京城的小倌,侍候的时候都是灌过肠的。不过皇上该是会疼你……”他沉默半响,方抬头道:“但无论如何,你总得洗干净了才行。”
“……”
钟夙这回倒是有那么点懂了。他也曾听说过灌肠,不过此灌肠不比彼灌肠,但总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他有些尴尬,纪慕年又扯了扯拍了拍钟夙的小腿肚,道:“快下来洗洗,一身汗味,你自己不觉得,我在你旁边都觉得难闻。”
钟夙沉默半会,方才开始解衣。
两人擦洗完身子,重新换好衣服,纪慕年神清气爽,擦干头发,眨着眼看钟夙。
钟夙的头发短,一下子就擦干了。
纪慕年望了望天色,还早。
钟夙整理了下衣服,把自己打理得整整齐齐的。
纪慕年忽然笑道:“那天我见你,你的身手不错,是哪里学的?”
钟夙一愣神,方回道:“在部队里学的。”
纪慕年若有所思,最后就着他旁边一棵树的枝干折了两条树枝,一条抛与钟夙道:“我们再比划比划。”
钟夙不明所以,看向纪慕年。
纪慕年道:“我出手可不轻。”说罢,他目光骤紧,挑起树枝,向钟夙袭来。
钟夙眼见纪慕年气势忽然外绽,一条普普通通的树枝在这人手中,好像忽然变成锐不可当的利刃,不容小觑。
他连忙收敛心神,架过纪慕年的树枝。
两个人拆解来回几十招,最终纪慕年先停手,笑道:“我知道了。”
钟夙也停手,望向纪慕年。
纪慕年道:“你善用匕首,学的是搏击之术。根基和耐力都很好。”
被他一语道破,钟夙有些腼腆地笑开来道:“纪将军好眼力。”
他这一笑笑得青涩,在一张清俊的脸上划开,却分外好看。
纪慕年笑道:“搏击之术虽好,但是上了战场,却没有什么用处。”
钟夙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他往日里用的都是枪械弹药,搏击之术是用来制服恶徒、使用匕首是接受刺杀任务时需要配备的武器。但若到这时候的战场,千军万马压过来,自己这点本事便好像沧海一粟,根本泛不起波澜。
纪慕年又道:“可会轻功?”
不知为何,经过纪慕年一问,钟夙脑海里闪现龙羿飞身上树的场景,他微微一愣,摇了摇头。
纪慕年道:“你的功夫很平实,若是有指点,肯定会大有长进。”他沉思一会,方问道:“钟夙,若是你愿意,我可以教你武功。”
钟夙这回彻底愣住,半会儿,他皱眉道:“纪将军,这是为何?”
纪慕年淡淡一笑道:“我说过,战场风云莫测,谁也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现在我护得住你,难保以后不会出什么差错。我想了想,你若有了自保能力,会安全许多。”
“更何况快要到晋南关,马上就是前线。我总是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