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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谈心（第1页）

为什么还在这里呢？当然是为了?弥赛亚，谁都看得出?来提摩西是一个早就疯掉的魔鬼，众人警惕着，戒备着，而?越是这样，被警惕的本人就觉得越是有趣，看看，自己与另一半多么契合，而?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一个蒙骗者。

用?双手遮盖住了那双倒影着冰冷蓝色的眼眸，用?甜言蜜语占据了?怪物?的听觉，他可以用?亲吻，用?所想利用的一切去封住对方的唇瓣，去掠夺体温，去索取爱意。

韦恩庄园内随着时间，愈来愈多的人们围着他们失而复得的同伴身边，弥赛亚的身边，热闹的宴会里灯火通明，而有意压低存在感的青年早已离开，游荡在走廊，停留在花园那能看见哥谭没有星月的阴沉天空下。掏出?打火机与烟点燃，属于成年人一个并不健康坏习惯，但是无所谓，只是吸烟而?已，他能克制好自己的所有欲望。

有脚步声跟在身后出?来了?，早就?发现的提摩西仍旧无动于衷，自顾自沉浸在尼古丁的烟雾缭绕之中，毕竟来的不是那个需要他在现在扯出虚伪笑容迎合的家伙。

“适应不了?那种热闹吗？”夜晚的确是适合开宴会的时间，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特地留出?时间来庆祝，除了?卡尔，也有其他的领主陆续赶来，他们将长发少年团团围住，关心着他。

“是啊，我不适合那里。”

在察觉到他与弥赛亚的关系之后忍不住皱眉的人有多少？简直就?像是在看把?自己家乖宝宝带坏的不良少年那样，说真的曾经的红罗宾没有这这种经历，但在成为蝙蝠侠之后类似的对待还真是不少。

最开始还乐意留在那里故意刺他们几次，将场面搅的足够僵硬，但总会有人让快乐的氛围延续下去，更何况就?算有不赞同，但也没有人真的说出?一句什么，他们都选择了?尊重，祝福，哪怕在寥寥的见面之中就?能够明白自己不是一个好的对象。

而?这种宽容，这种理解，这种所有人都默契的保留态度让提摩西有些作呕，他突然有些后悔非要过来凑这个热闹了?。

“那你介意与我聊一聊吗？”持着一杯橙汁的中年人坐在了?另一边，保持了?一个足够礼貌的距离。

“你都跟着我倒这里来了?，我还有什么选择权吗？”提姆笑?了?一下，像是被自己的笑?话取悦，他就?这样看着布鲁斯，看着对方的双眼，看着这熟悉的面容。

“你想聊什么。”我们之间可能也只有弥赛亚可以作为话题……

青年漫不经心地想着。

“聊一聊‘过去’与现在吧。”布鲁斯看着花园里的玫瑰，看着老管家精心照顾的植物?们，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家，这座城市同样是他所想要保护的。

果汁入口带着酸苦，他没有加糖，所以这并不是一个好的饮料，但这却很适合布鲁斯此刻的心情，哪怕未成为蝙蝠侠，男人也的确是一个足够优秀的侦探。

“或许弥赛亚已经忘记了?，但在更早之前，早到仍旧是那个时候还是少年的他作为蝙蝠侠的时间段，早到那是涂着白脸鲜红嘴角疯子的第一次出?现。”

“跌进生化?池里的又爬出?来，刚刚诞生满怀期待的疯子在见到那个孩子的第一眼就?露出?了?难以置信，就?如同被这个世界背叛了?的神?情，他控诉着弥赛亚不是蝙蝠侠，一个冒牌货，一个顶替者，一个把?一切搅得一团乱的以自我为中心的小混蛋。”

“小丑很失望，他所渴望坐在观众席的人没有出?现，命中注定的那个宿敌从?未出?现，因为对方选择了?逃避，成为了?一个懦夫，所有的该被精心准备的表演都像是失去了?意义。”

“然后他自杀了?。”布鲁斯又喝了?一口果汁，他思考着记忆中自己惊慌的模样与小丑的大失所望，而?当时仍旧是孩子的玩家站在了?两人之间。

布鲁斯·韦恩被所有人的保护得很好，父母，管家，然后是突然出?现在他们生活里的少年义警，所有人都给了?足够的爱，用?血肉之躯铸造起隔绝不幸的壁垒。

那也是他第一次看见尸体，诡异，大失所望之后又带着足够癫狂的笑?意，一度成为了?他午夜梦回时的梦魇，他梦见自己被对方追逐着，慌不择路地往前跑，然后，失去，失去，不断的失去，直至他彻底一无所谓，连自己都失去，被藏着无数张笑?脸的绿色吞没。

旧的小丑死去之后，很快哥谭又出?现了?新的小丑，他好像与上一个没有什么不同，却又在细微带着不一样，那时候布鲁斯面对的是无法解开的半个谜题，但又直觉的明白，那的确也是小丑，是属于弥赛亚的‘小丑’，一个全?新的丑角玩伴。

“我是一个侦探，而?我找到了?一个真相。”是找到，不是猜测，布鲁斯并没有将那看似莫名?其妙的谜团抛之脑后，而?像是面对一块残缺的拼图，花费了?足够足够久的时间去找到一个结果。

一个。糟。糕。透。顶。的结果。

提摩西陷入了?沉默，他记得一切，也清楚布鲁斯口中的那些究竟是什么，对方或许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一切？他是否……

“别?想那么多，一切都过去。”反而?是年长者安慰起沉默的青年，或许午夜梦回还是痛苦与鲜血淋漓的双手，但布鲁斯仍旧是布鲁斯，他记得自己是如何从?懵懂到了?解一切，也记得父母与亲朋的一张张脸，并没有再次被噩梦同化?。

“为什么说这些？”

“没有必要……”后面的话语消失在年长者温柔的视线之中，提摩西难得的感受到一种哑口无言，他一向聪明的大脑在现在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时间在不知?不觉的流逝，两人已经谈得够久了?，意识到该回去的布鲁斯起身在离开之前给了?眼前青年一个足够温暖的拥抱，他的两鬓早已染上斑白，曾经犯下错误无从?弥补，但你又无法真的将其放下，像是附骨之疽的病灶，早已与自己融为一体。

最后布鲁斯也没有劝说什么放下过去，向前看之类的苍白话语，那没有意义。

他只是希望在一个坏结局之后，现在的他们能在未来得到一个好的结局。

而?布鲁斯走了?没多久，独自发怔的提姆又迎来了?第二位谈心对象，来自亚马逊的女王比上一位谈话者要更加坦然，此处的花园都像是在点缀着女神?的俊美。

“你讨厌我吗？”或许是真的被布鲁斯影响了?心绪，鬼使神?差地，提姆这样说了?一句话。

“不，你怎么会这样觉得呢？没有人讨厌你。”戴安娜为青年带来了?一盘刚出?炉的饼干，在玛莎休息之后这盘是老管家亲手制作的。

“我还以为在整个领主联盟里，除了?超人，就?是你最讨厌我。”不堪入目，不值一提，哪怕他并不在意这些也很清楚自己留给他人的印象，糟糕透顶。

“那你还真是太傲慢了?，男孩，如果想要知?道他人的想法，那不该在事先?就?带上充满偏向性的目光去看其他人。”

“你完全?可以更加自信一些。”

戴安娜并不是第一次遇见提摩西，但是以往总是交集匆匆，无论是作为女王，还是作为领主，她总有着太多的工作需要处理，她是承担着责任的领导者之一。

“擅长将自我价值在否定之后再衡量出?价值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女王的话语与其说充满了?矛盾，倒不如说真正矛盾的是眼前的青年，充满了?牺牲主义的傲慢胆小鬼，是否在恐惧真正付出?之后彻底一无所有。

“但是我一直如此。”真糟糕，他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绝症患者。

或许曾经天真的德雷克小少爷的确存在，甚至他本该成为罗宾，否则小丑提姆这条被延伸出?去的平行?又为何存在，但在属于孤寂蝙蝠侠所有的记忆苏醒之后，过于稚嫩的人格直接被冲击得粉碎，一点不留，只在原地剩下一个自己诅咒了?自己的魔鬼。

“是吗，那真是太辛苦了?，你已经很努力了?。”

戴安娜这样说着，她的目光并非母亲看待走失而?需要被保护的幼崽，而?是向着一位风尘仆仆，经历了?一场艰难冒险的战士，对方或许只是从?她的领地匆匆路过，但亚马逊的女王仍愿意对一位勇士报以尊重，哪怕他在路上曾因失败跌倒，哪怕他的手段难以说得上是光明磊落值得赞颂。

“我想今夜会是一个美好的夜晚，但在室外吹冷风还是小心着凉，困倦的话记得提前回去休息。”女神?往走廊上过去之时还牵走明显在探头探脑的绿灯与闪电侠，留给青年独自休息的空间。

太糟糕了?，一切都失控了?。

表情仍旧是淡漠的青年拿起了?被放置在旁边的饼干，或许这的确很好吃，很让人喜欢，但他的确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记忆力逐渐淡去的味道被另一个身影更早的带回来，弥赛亚与他分享了?那盘小甜品，当时他并没有在意，甚至没有尝出?什么味道，因为无论好吃与否其实都没有什么意义，进食只是为了?维持身体机能，

但现在他才?拥有足够的耐心去品尝食物?里的味道。

然后有人从?盘子里取走了?一块饼干，余光只注意到了?那头长发，或许是太过沉浸在自我世界里居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到来。

“弥……”终于看清楚来人之后的声音被堵住，提姆的表情显得有些空白，一个他完全?没有预想过的存在出?现在了?他的身边，理智告诉他该警惕的，哪怕自己早已暴露出?足够致命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