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韫走到妻主身边,竟开始布起菜来。
……
接连几日,骆荀一照常出入翰林。
“骆学士,圣上召见。”
明日新帝登基,所有人都已经改口。
新帝是一位被打入冷宫的贵侍生下的孩子,如今堪堪不过15岁。
新帝尚且年幼,需则帝师。
而权势越发庞大的费直根本也不能再担任帝师。
她想到,三皇女和五皇女的尸首不知道什麽时候下葬,没有人敢提一句。
被关在宫内的晋瑞也无人知道他境况如何。
“骆学士,请走吧。”
其他的同事听到,都面面相觑。
这是什麽情况?
骆荀一甚至想到是不是因为半个月前举办的婚事而因此牵连。
她擡脚跟过去,开始猜想起来。
为什麽呢?
费直这麽小心眼吗?直接在新帝谮言,可她也该直接被贬才是。
还有什麽机会去辩驳
她思索着,面上没什麽变化。
不远处的崔涂更是觉得不对劲,骆荀一才入官场多久,不足半年,便要给她升职吗?
升什麽?
离开翰林
新帝又从哪里知道骆荀一骆荀一虽然在翰林名声极佳,但也未做出什麽政绩来,少说也得再待半年才可升职。
因为徐家给世家一个过得去的甜头
骆荀一跟在宦官身後,粗粗扫了一眼四周。
眼前是长长的宫道,左右是宫墙,只栽种着几颗柳树。
往左边走,便可以进入後宫,往右边走,便是皇帝的住处。
新帝想来还没有时间充盈後宫。
她朝前走着,面容严肃,背脊挺直,腰间的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着,眉眼矜贵清冷。
宫门打开,骆荀一擡脚走了进去。
依照规矩,她跪地行礼。
骆荀一垂眸没有擡头,上面的人缓缓说话。
“骆学士。”
她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的确是十五岁左右的人的声音。
强装着皇帝的威严和镇定,中间夹着青涩和故作成熟的别扭。
“朕给你的玉佩是否还在。”
什麽玉佩
她呼吸微微停滞了一下,脑子里不断回想有谁送了自己玉佩。
老师。
晋瑞。
徐韫。
还有一个小孩。
“还请圣上明示,臣不曾收过什麽玉佩。”
她的声音清润温和,背脊挺直站在那里,光束垂照在她四周,仿佛怀中揣着日月一样明亮,朗朗如日月之入怀,岩岩若孤松之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