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玉洲心里的雨却越下越大,然后开始下冰雹。
离!离就离!
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喜欢自己动是吧?那他不能主动追吗!
他一边低头拿出手机发消息,一边故作淡定地开口:“行,明天见。”
楚临脚步轻快,转身往楼上走,走到一半,就隐约听到身后传来霍玉洲跟人打电话的声音,说是把明天空出来。
之后又接连打了个好几个电话,断断续续又说了些什么,但是距离越来越远,楚临逐渐听不清楚。
回到房间他又完善了一下自己的出游计划,作为对收工的庆祝,他打算出去玩一圈,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正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他要做一个拥有高级趣味的有志青年。
第二天一早,民政局门口领了离婚证的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戴着墨镜口罩,看不出表情。
两个人都在低头看手机,没有任何交流,十分符合爱情走到尽头后形同陌路的离婚状态。
霍玉洲在手机上发:【餐厅订好了吗?玫瑰花要空运过来的。】
楚临在手机上查询:【xx死亡金属乐队世界巡演时间表】
霍玉洲:【灯光请专业的人调试了吗?不是谈判,氛围要暧昧一点。】
楚临:【x市值得一去的景点】
霍玉洲:【酒不要准备太多,喝多了容易误事。】
楚临:【春天适合游玩的城市】
坐在车上,两人依然在认真地各自忙碌着。
霍玉洲时不时用余光瞥一眼,见他像平时一样浏览些网上的新闻八卦,没和什么外面的小妖精打情骂俏,放了心,继续安排晚上的约会。
虽然昨晚是被拒绝了,但是被拒绝的是昨晚的霍玉洲,和今天的霍玉洲又有什么关系呢?
到了门口,楚临要下山,霍玉洲要接着去公司,于是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你哪天的航班,要去什么地方,到时候我送你?”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随意,如同朋友闲聊。
楚临连车门都开了,听完这话,回过头说道:“明天。”
他有些意外,走的也太急了,据他所知对方是在本地的福利院长大的,并没有亲人,这么急,是要去什么地方,还是说要去见什么人?
他疑神疑鬼揣测这些的时候,楚临已经下了车,正要关门。
他急忙紧接着说道:“那今晚一起吃个饭,就当作……庆祝我们的离婚?”
这种话从一向正经的霍玉洲嘴里说出来,楚临忍不住望着他笑起来,道:“也不是不行。”
车门关上,车子扬长而去。
半路上,霍玉洲有些后悔,他不太想去公司,刚才应该一起下车的。
时间短暂,这种时刻他应该守在对方身边,争分夺秒地证明自己昨晚的话不是在开玩笑。
就算没效果,刷一刷存在感也好。
心不在焉过了半天,他实在等不了到晚上,下午就回了家。
到家一看,怎么也找不到楚临人影。
平时大剌剌打开着的房门是今天是关上的,霍玉洲打开来后,里面也是空无一人,东西都还像从前那样保持着原样。
不过窗户又忘了关,风从外面灌进来,吹动屋中的窗帘。
霍玉洲走过去关窗的时候,眼皮忽然猛跳了几下。
不对劲。
他给楚临发消息,问对方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半天都没有回音。
电话打过去,竟然直接提示他对方已关机。
事情的发展超出他的预料,看上去有些不太乐观。
他仔细检查一圈,发现房间里虽然一切摆设都和从前一样,但是对方带走了最重要也最方便带走的身份证件。
如果只是简单出趟门,见个朋友或者逛个商场,不至于连护照身份证都特意带身上吧?何况还是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咸鱼性情。
事情已经不仅仅是不太乐观——而是非常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