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发现霍玉洲竟然也还醒着的时候,他像是找到了知己,这种黑灯瞎火的深夜,最适合聊点什么了。
霍玉洲一直就没睡,楚临在另一半床上翻来覆去,不知道在搞什么。
忽然就听楚临在黑暗中幽幽地问道:“霍总,你今天不会是第一次吧?”
霍玉洲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一种浓浓的八卦味道,不由呼吸一滞,“你想得美。”
“但是我是第一次。”楚临的声音低下去,在黑暗中显得有些失落。
霍玉洲微怔,没来得及出声,就听楚临接着扭扭捏捏地小声开口:“所以……这个,这个,霍总你看……”
这一听就是要谈条件了,霍玉洲在心中勉为其难地做出一个决定,如果对方是要利用初吻这种事情让他负责的话,他也不是不能考虑考虑。
“说说你的条件,我可以考虑一下。”
楚临的双眼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很兴奋地说:“真的吗?那我要——月薪翻倍!”
霍玉洲默默闭嘴。
楚临犹豫了一下,退让道:“涨个百分之五十也行啊,霍总,你刚才那么大方……”
霍玉洲淡定地打断他的话:“刚突然想起来,我也是第一次。”
楚临惊呆了:“……好,霍总,不愧是你。”
霍玉洲淡定回应:“嗯,所以我们扯平了,睡觉吧。”
楚临为失去的百分之五十月薪感到惋惜,转念一想,又有些懂了,霍玉洲这个人平时守身如玉,初吻丢得这么草率一定还挺伤心的,怪不得之后态度就怪怪的。他以为人家霍总是在心疼钱,原来人家是在心疼失去的贞洁。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善心大发,语重心长并且发自内心地劝慰道:“霍总,你也别太难过了,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你还是个干干净净的好男人,你的贞……”
“闭嘴吧你。”
霍玉洲打断他,并抢走他的被子。
第二天一大早,霍玉洲静悄悄起床,去外面露台上,给制作组打电话。
导演睡得迷迷糊糊就接到电话,懵了一下:“霍总?这么早有什么吩咐?”
霍玉洲在电话里特别委婉地要求道:“昨天的游戏环节创意很好,但我希望你拍一些正经内容,不要搞擦边。”
导演疑惑道:“霍总,哪儿不正经了,昨天的游戏很擦边吗?”
霍玉洲不知道怎么讲,脑海里瞬时浮现出昨晚楚临笑话他的那个样子。
导演刚睡醒的脑子转得比较慢,絮絮叨叨地说:“哦——您是说那个亲嘴儿啊,亲嘴儿很擦边吗,欸,不对,您跟楚老师不也亲了吗,网上反应很好啊,说第一次看你们在镜头前这么亲热,难道你们还害羞……”
霍玉洲深吸一口气,打断他:“没错,他害羞。”
导演:“啊?”
楚老师是这种人设吗,怎么和听说的不一样呢?
这点尺度都不行,恋综的收视率还要不要了?
也对,亏的钱都算霍总的,他急什么,霍总开心就好。
导演在三秒钟内让自己飞快地释然了。
霍玉洲挂了电话,去喊楚临起床。
楚临深陷被窝难以自拔,起床后依然睡意昏沉,坐在椅子上一边打瞌睡一边吃早餐。
霍玉洲看他好像随时要一头栽进碗里,很惊奇地问:“你上辈子缺觉死的吗?”
楚临一抬头,同样很惊奇:“你在惊讶什么,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惭愧吗,昨晚折腾到那么晚才睡。”
他一边说,一边揉了揉自己发酸的四肢,直到现在他依旧难以接受自己居然在抢被子这种事情上只能和一个半身不遂的残疾人士勉强打成平手,后半夜即便“停战”,他依旧睡得十分防备。
霍玉洲面对他语气中很明显的埋怨,意识到自己昨晚的行为确实很无聊,“之所以折腾到那么晚,显然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
楚临揉了两下胳膊,忽然清醒,看向镜头,脸上表情变了又变,最后不好意思地笑道:“你们什么都没听见。”
霍玉洲咳嗽一声。
【假装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我听懂了,他们昨晚肯定是在床上打架了,啧啧啧,这么大的人了还打架】
【我是床,我作证,专门脱了衣服打的】
【这么大个人怎么还在床上打架呢,衣服也不好好穿,快把打架录像放出来,让我好好批评一下这种行为】
【前面的你想多了,这俩一回屋就关录像】
【就是啊,霍玉洲说得对,打架这种事情肯定不是一个人的问题】
【这事我站霍总,我们霍总是残疾人士,肯定是楚临先动的手,霍总是无辜的!】
【何止是先动的手呢】
【我来说句公道话吧,为什么楚老师会生气呢,因为我们楚老师一直都是自己动,挺辛苦的,有点小情绪也可以理解对吧?那么为什么我知道得这么清楚呢,因为我藏他们床底下了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