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下心头浮上的那阵怪异感觉,只当他是太在意自己,迫切想多了解自己。
可他好歹也知道自己是个高冷帅哥,还是要矜持一些的。
于是清了清嗓子,沉下声音,问:“你想听什么?”
楚临抓了一把瓜子卡擦卡擦嗑起来,两眼亮晶晶地望着他,道:“就比如你想和小鱼结婚这类的,或者你被谁家狗追到树上下不来之类的。”
霍玉洲的眼中逐渐有了困惑。
“那个,我的意思是说,”楚临收起笑容,摆出沉重神色,“比起快乐和圆满,我更想帮你一起分担一些过去的遗憾和痛苦,让你不至于一个人孤单。”
霍玉洲深深看了他两秒,然后面无表情开口:“你怎么知道的?我被追过好几次,狂奔两千米。”
楚临张了张嘴,意外了一瞬,想象一下那场面,强忍住疯狂想要上扬的嘴角:“真、真的假的?”
霍玉洲一本正经继续说:“真的,有一次卡在树上下不来,路过的人帮忙报警,还上了当地新闻。”
楚临再也忍不住地笑出声:“这比你要跟小鱼结婚更有意思了哈哈哈……”
一想到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挖到不少霸总黑历史,他就忍不住笑得更大声。
霍玉洲盯着他猖狂的笑脸,在心中冷笑……什么惹人怜爱,这家伙其实是冲着在他身上找乐子来的吧!
发现对方停下来,他询问出声:“怎么不继续说了?还有吗?”
霍玉洲在桌面上轻敲了几下手指,想了想,镇静自若地接着说下去:“还有一次和窗外的树许愿,让它帮忙写作业,结果作业上多了一堆鸟粪。还有……”
随着越来越多童年黑历史的曝光,一时间屋中回响着快活的笑声。
霍玉洲等他笑得差不多了,问:“听得挺开心是吧?”
楚临想都没想就点头。
霍玉洲:“都是我瞎编的。”
说出这个真相,他满意地欣赏着对方脸上急速变幻的神情,很想笑。
而楚临有些笑不出来,笑容僵在脸上,瓜子都还没来得及嗑完,却发现自己被耍了,对方居然在逗他玩?
“霍玉洲,你变了。”
望着对方毫不羞愧坦然自若的姿态,他失望地摇头:“你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善良单纯的大男孩了。”
霍玉洲:“……谢谢你的肯定。”也不想想都是被谁逼的。
说完,留下一个高冷的背影,扬长而去。
楚临刚刚也笑累了,今天这事只好就这么扯平了。
但是他暗暗决定以后多防备姓霍的一点,现在的霍玉洲已经不太一样了,是会为了逗人玩不惜杜撰黑历史自毁形象的、狡猾的霍玉洲。
第二天一早,他又被坐在自己床边的人吓了一跳,看清楚人脸后,重新闭上眼睛,抱头钻进被窝,毫无心理负担地拿对方当空气,继续酝酿睡意。
霍玉洲没给他继续酝酿的时间,隔着被子,声音恍惚有些温柔:“别赖床了,起来。”
被子下面的人敷衍地拱了拱,像是在表示自己听到了,还活着。
这人赖床的本事霍玉洲早已见识过很多次,所以格外淡定地催促:“你的东西到了,家里要被堆满了,快点起来处理。”
被子里传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你帮我处理了吧。”
霍玉洲一听这语气就知道八成还睡得稀里糊涂的没清醒,轻笑一声:“不问问是什么东西就直接让我处理?”
被子下面的人又拱了拱,接着慢吞吞探出一颗脑袋,平时柔软温顺的头发睡得翘起来,微微仰起脸来,眼神迷离中显出几分无辜。
“……”霍玉洲看了一眼,迅速移开了视线。
床上的人揉着眼睛逐渐清醒,问:“什么东西?”
霍玉洲假装研究他床头的那盏灯,口中说道:“他俩昨天说的礼物。”停顿几秒,强调道:“新婚礼物。”
楚临终于艰难挣扎着爬起来,下床,经过霍玉洲身边时停下来,弯下腰看向对方双眼,忽然开口:“要不干脆以后我们一起睡吧。”
霍玉洲瞳孔紧缩,眉头也即将皱紧。
楚临得逞地笑:“你看,被吓到了吧,谁让你每天早上吓我,一大早看到床边坐一人,也亏得我心脏好。”
霍玉洲冷不丁问道:“所以比起坐在床边,直接躺在床的另一边比较能接受是吗?”
楚临静止两秒,抓了抓头发,“你等一下,我刚睡醒,等我整理一下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