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只是害怕你今後会离开。”
“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里!”
“谁知道五年後十年後你在不在。”
“……”
这个说法好熟悉啊,我当时对李苍穹好像也是这种犹豫的做法,不知道五年後十年後,他跟着我隐居会不会心生怨念。
“而且,你本身心里还有穹哥的位置,我很清楚我是怎麽留住你的。”
我回忆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吐槽:“怎麽留的啊,死缠烂打,威逼利诱,一哭二闹三上吊。”
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要不是我现在坐在门槛上太矮了,这人极有可能往我大腿上坐,没脸没皮,嘴毒犯贱。
可我着了魔一样,在有李苍穹这种珠玉在前的情况下,还能一点点靠向顾遇水。
“不行,事关重大,我还得想想。”
“哪里重大了,不过我一条小命交给你保管罢了。”
看看他这德行,真是听得我火大,拧住顾遇水的耳朵,“我不喜欢你这样不爱惜身体和命,我生气了,今天分房睡!”
“……”
顾遇水瞳孔地震,漆黑的眼睛望着我,不太敢随便耍赖了,想勾勾我的手指,都被我烦躁地甩开。
将人推开,他顺势一屁股坐在地上,好一个弃夫模样,我狠下心没理,自己转身走了。
看我真的挂脸了,顾遇水识时务地没有频繁来骚扰,只是阴暗地窥伺,我能感觉到他在角落里的目光,但我不理睬。
早晨晒的衣服,中午就干了,我拿着竹篓去收。
一道黑影冲过来,在晾衣绳的对面将我的阳光给挡住,投下凉快的阴影。
红衣少年可怜巴巴地瞧着我,小心翼翼地把手搭在我的小拇指指节上,心软只在一瞬间,我蹙眉,打开他的鬼爪子。
“走开。”我瞪他,语气也不好。
顾遇水一怔,随即掐住我的脸,“柳逢山!我给你脸了,这麽蹬鼻子上脸,还凶我。”
我不说话,只是阴沉沉地将他望着。看到我这神色,顾遇水捏在我脸上的手颤抖了一下,将手指蜷缩,没有继续做恶人脸。
看我要收衣服,顾遇水赶紧抢先把事情做了。
我转身就走,他拎着竹筐里的衣服,像流浪小狗一样跟在我後面。
“你是不是享受奴役我的感觉,你说啊。我无所谓的,只要你高兴!”
“你别气了,我只是想让你更有安全感,如果你在乎我,那我这条命交到你手里又怎麽不行?你不要我了,我去死,还不行吗!”
在卧室里折叠着衣裳,顾遇水一边嘀咕,一边偷瞄我的脸色。
我只是在橱柜里收拾着被子,打算去另一个房间。看到我无动于衷地出门了,他赶紧将衣物往衣柜里塞,立即粘上来。
如果是去年,顾遇水愿意把自己的小命放我手里,我出于综合因素考虑,肯定乐意,毕竟要保障自己的人生安全。
但现在完全没有这个顾虑了,确认了他不会伤害我,但这人偶尔行为过火,会伤到自己,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就好。
现在这麽软磨硬泡,也是在围剿我,想让我答应这件事。
聪明的点在于他没有一意孤行,而是与我商量,我没有同意,他就不会继续去深入。
我进了客房,反手就把门关上,顾遇水吃了个闭门羹。
将夏日的被褥铺好,开窗通风,这窗户一撑开,顾遇水就灵巧地钻进来。
我深吸一口气,指着门口:“我暂时不想见你,是一定要惹我不高兴,还是回避,你自己选。”
这个做法和他当初总喜欢给我选择题是一样的,顾遇水气得面容扭曲,上来就将我给强吻一通,然後打开门走了。
还以为做了回霸道少主,原来也没那麽骨头硬。
从中午开始,他就偃旗息鼓了,没有像鬼魂一样跟着我,但也没出门,人在药房窝着呢。
我清净了一会儿,也尝试去理解他的行为逻辑,然後发现变态是无法理解的啊!
他就是想要我牢牢记住他,生也记住,死也记住,这辈子都别忘记,最好我的每条血管,每块皮肉都刻印上他。
“吃饭了。”
黄昏时,他在客房外面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