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能顺带享受一下他的家财万贯,泼天富贵,这简直是太好不过了。
皇後见她神情几番转变,当下认定她要回拒。只得在心中感叹花自凋零水自流,她那外甥怕是要失望了。
她尚且能理解闫姝顾虑,现如今的勇毅侯府不比当年,看似风光依旧,实则府内空虚落败,小姑娘不愿意,她不会强求。
又说王婉儿,听闻皇後娘娘此言,心下一惊,又见闫姝自始至终不予回答,她在一旁看着直发急,恨不得吹两声口哨,叫醒这会儿还敢跑神的家夥。
她起初是很惊讶,不明白皇後让她带来闫姝的目的,现在明白,原来是为了给她和荣世子赐婚。
王婉儿没有过多嫉妒,因为她对荣世子只是欣赏,虽有好感,但万万没有到能让她做出违背道德之事。
可见闫姝无动于衷,王婉儿心中着急,以为她并不知皇後外甥是荣玄,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道:“闫姝,怎不作答?荣世子仪表堂堂丶气宇轩昂,又满腹经纶才貌双绝,你这态度,难道是已有心上人?”
在她一语勘破,刻意提醒之下,让闫姝登时回神,仿佛大梦初醒般,热泪盈眶。
闫姝从容不迫地从座位上起身跪下,她腰杆挺直,背脊不屈,而後做出朝拜姿态,对着凤座上的皇後娘娘欢欢喜喜地拜下,“谢皇後娘娘赐婚,臣女早已对荣世子芳心暗许,今日能得偿所愿,多谢娘娘福泽。”
想想自己日後,肯定前途不可限量,闫姝哪儿有不从之理。
她跪下谢恩不久,耳边传来稳健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
闫姝略微擡眸,看见面前忽然出现的红凤凰翎羽刺绣的裙摆,紧接着一双指甲修剪得当,肤如凝脂的净白手掌将她扶起,“好孩子快起来,本宫还以为自己是在乱点鸳鸯谱,殊不知你二人是情投意合,倒也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王婉儿目睹皇後露出大喜之色後,居然会亲自走下凤座,将人扶起来的全过程。见状,方才宽下心来,内心直叹这丫头好福气。
以後背靠皇後这座大靠山,还和太子殿下做表兄,这一等一好运气,旁人可没有。
皇後喜不自胜地拉着她的手,一边说着,一边把手腕上成色极品的羊脂玉镯子,毫不吝啬地套在她手腕之上。
闫姝沉溺于自己终于不必再担惊受怕的喜悦中,倏然感觉到手腕传来一阵凉意,低头且见手腕上多出来个镯子,很快明白过来,“娘娘不可,这等贵重首饰,臣女无福消受。”
不待她取下镯子,皇後娘娘出手按住她的动作,闫姝不解擡头望去,只见她看着自己的目光,几乎能滴出蜜来,“你且收下吧,这不是我作为皇後的赏赐,而是身为长辈给你的见面礼,不是很贵重,不要有心里负担。”
她又一次看穿了自己的所思所想,闫姝拗不过皇後的热情,只得将镯子收下。
只是闫姝低头抚摸着手腕,感受到这突然多出的一分重量,它温润的触感,清亮的色泽,无不在彰显着镯子的价值不菲。
让闫姝不由自主地想起,母亲曾经送给戚安安的那个镯子,斯事已去,终成过往。
她想,自己总算不用再羡慕表妹了,她现今收到的镯子,比当初的那个要好上千倍万倍。
“你与荣玄的婚事能平平安安定下,就是对这个礼物的最好回报。”皇後和蔼可亲地拍了拍她的手,嘴角勾起的幅度自从闫姝答应後,就从未下来过。
她拉着闫姝的手走到凤座旁坐下,又让宫人给闫姝赐座,让她距离自己近一些。
闫姝的过分拘谨表现,显然不太适应这种亲密,皇後了然于胸,将桌案上的糕点朝她推了推,想要缓解她的紧张,“这是宫中御膳房的拿手点心,你们一路上匆匆赶来,又陪本宫这麽久,快尝尝,先垫垫肚子。”
下座的王婉儿也得了一盘点心,她道谢後,就开始不客气的食用起来,还不忘观察她们两人情况。
闫姝胃中的确有些空旷,她学着王婉儿道谢,随後拿起一块儿小口小口地咬着。
入口的点心绵软可口,香甜不腻,闫姝吃了两口便再也咽不下去。御用点心,当然不会是口感问题,相反,口感绝佳,百吃不腻。
只因,这味道实在熟悉,她绝对不是第一次吃到,这对闫姝来讲,绝对不亚于惊涛骇浪袭来。
其实,不止是这点心的味道,还有装糕点的食盒,也同样令她眼熟。好像就在最近一些时日见过,可分明,她从未来过皇宫,哪儿会有这般多的巧合?
“怎麽,这点心不合口味?”皇後的关心很及时,闫姝擡头一笑,摇摇头,“并不是,点心很好吃,第一次吃到这种口感,果真是一绝。”
皇後半信半疑的点头,又问道:“时间尚早,不妨姝儿你给我讲讲,怎麽与本宫的外甥相处的?”
此话无异于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王婉儿偷偷地竖起耳朵,也想知道她是什麽时候同荣世子相识。
闫姝作害羞状,眼神儿飘忽不定,羞着脸扭捏着讲起第一次见面。可她内心早已腹诽怀疑起来,那顿起的熟悉感,她必然是在近些时日接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