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它们好臭!”蒙在三个大笼子里的黑布被人齐齐撤下,露出内里的实际情形後,当即有反应极快地後退数米。
奇特的腥臭,混合着许久没有清洗过的毛发中散发的怪味,那是泔水和臭水沟的味道,彼此混合在一起,先前被黑布蒙着不曾泄露,这会儿一同暴露在大庭广衆之下,恶臭四散开来,逼退一干人等。
这其实并不是最令人震惊发呕的事实,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更在後面。
笼子里确实是闫姝所言,只是些普普通通的小猫小狗,可无法让人承受的是,关在笼子的猫狗通通受到不同的创伤,有的皮毛斑驳,有的面目全非,有的身上鲜血淋漓,有的脓疮化开,还有的呕吐不止,正在茍延残喘,无力扒着笼子,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闫姝吞咽着口水,双目震惊地望着它们。她试想过很多场景,而无一例外没办法与眼前这一幕相提并论,她失语般的不知所措,恍然不觉扑面而来的味道多麽的令人恶心作呕。
她只明白一件事情,那难闻的血腥味,便是从这些化脓後的动物身上传出散开。
“你们可别误会,这里的受伤动物,都是东院从街上四处救助回来的生命,并非是我等心狠手辣故意为之。”荣玄察觉到闫姝的欲言又止,眸子眨了眨,轻声的否认,以防这些姑娘们以为东院都是些残酷无情之辈。
“那找来它们,就是你们的课业?”闫姝抓住荣玄话里的漏洞道。
荣玄眸子闪过一丝欣赏,她还真是反应迅速,“正是。”
那既然是两院合作完成课业,西院课题却是无知的,眼下只得望着这麽多伤残猫狗们无能为力,“那东院的夫子可有透露过我们的课题范围?”
闫林帆否认,“我们确实不知。”
情况陷入僵局,不过眼下东西已经送到,东院的学子们不得无故停留在此,多数已经萌生离意,不愿再牵扯其中。
这般僵持着,蓦然传来戚安安弱弱的话语声,“帆表哥,你们在说的可是西院下半月的课业问题?”
闫林帆回头,便见表妹陪同一位红衣女子走来,“没错,表妹有何见解?”
戚安安和王婉儿因整理被弄乱的衣服,最後才出学堂,在大家只言片语间了解前因後果。
得到大家的回应後,她又道:“姨母是交代过的,是安安忙于其他事情,忘记告知各位,还希望姐妹们海涵宽容。”
她俯身行礼对诸位致歉,站着庭院之间扫过全场一周,仔仔细细辨认东院的每一张脸,并未看到某位的身影後,这才收了心。
此时闫姝和她站定的位置及近,见到戚安安眸色微动间,盯着一处瞧了又瞧,打着道歉的幌子,不慌不慌的做着小动作。
她这是,在找什麽人?闫姝随着她的目光游走一圈,发现戚安安主要观察的是那群东院男子。
这是为什麽?闫姝心底産生疑惑,思绪在脑海中千回百转,而後下意识猛然跳出来个念头,戚安安莫不是在找她的老相好!
表妹的心上人竟然就在闫府,这个真相对于闫姝来讲,无异于晴天霹雳。前後奔波良久,要找的人就在身边,这和骑驴找马岂不是一个道理。
明白过来,闫姝提起心,观察起戚安安的一举一动。可不知为何,表妹反而没最开始那麽频繁地望向东院那行人。
异样的情绪在心口翻涌,闫姝不认同自己直觉会出错,表妹前後那激烈的反应,已经说明她要找的人就在这群人中,那她为何又冷淡了态度?
闫姝走近戚安安几步,直到她的身边後,确定她不再关注东院的那群人,産生出一个想法来,戚安安的心上人就在东院里,却不在东院来的这行人当中,所以才会最起初欣喜盼望,後来找不人漠然置之。
闫姝难掩雀跃,表妹自以为隐藏的情绪已然泄露秘密,那位让她如此在意的男子,要不了多久就将会暴露在她闫姝的面前。
可她不知,眼下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同样落入了旁人的眼底。
荣玄眼睁睁看到闫姝的动作,正步步紧跟在她那表妹身後,他思绪停顿片刻,读不懂这姑娘的心思究竟为何。
先前在醉迎楼上,他目睹闫姝为太子与此女亲近而吃味,便以为这会是两人之间有如此隔阂的原因。
今日而见,闫姝对东院兴趣寥寥,完全没其他贵女们那想要见到太子的急切心情。
却对这个表妹步步紧逼,难道她中意的并非是太子?
那又为何会与这个表妹不对付,还不是因为太子选了和她样貌相近的戚安安,而非闫姝,说起来还是为了太子在争风吃醋。
荣玄心中腾升起一丝不爽,他信了自己前後推断出来的逻辑。当下他皱着眉,自己手动滑动轮子,跟在闫姝後面咬牙切齿,咒骂她怕不是得了眼疾,香的不要,要个又臭又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