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姝因痛跑神的话,经由提醒後接着道:“美中不足就是草原上的马太烈,不好把控,不过我相信你,肯定能手到擒来!”
闫姝支着手比划出一个拳头,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笑容,兴奋地连痛感都弱了下去。
但时间良久,她仍是听不到荣玄的答应,不耐地催促道:“那你还没有回答我,要不要去?”
“若是你真不想和我去,那我就去找别人喽,反正跟别人说定了,总不能食言而肥。”闫姝翘着脑袋,故意大声喃喃,就怕某人不上鈎。
“你敢,我是你拜过堂,喝过交杯酒的男人,怎地还真想去草原,给我找个人比武?”荣玄可没忘记那个叫娜娅的少女说过的话,闫姝这种胆大包天的姑娘,在草原受欢迎的很呢!
他满手的药膏不敢去碰她的脸颊,听着她大言不惭的话委实来气,左右相顾一圈,索性真急了,朝着她的屁股狠狠落下一掌,“小混蛋,受伤了还不长记性。”
待第二巴掌还未落下之际,闫姝好了伤疤忘了疼,一骨碌地爬起来,跪坐在床上俏生生地扮鬼脸,“谁让你不答应我,我可是和娜娅商量很久,用带她游玩京城换下来的,你就这麽对我?”
荣玄卸下一口气,先去把手上的药膏洗干净,这才认认真真给她回答:“不是我不愿,只是不能。”
他那一抹苦笑很无所谓,却让闫姝的笑容再也坚持不下去,她馀光瞥见角落里的轮椅,“为什麽,我知道你是故作此般,只要寻个借口出了城不就好了?”
哪有这麽简单,皇帝既然让他做了暗卫,就没打算让他出京城,遍地都是眼线,如何能够走出去。
他身上带着太多秘密,走到哪里皇宫里的那位都不放心,除非他死。
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才不能张口讲话。
只是这些话该如何给她说呢?不过是平白增添烦恼罢了。
压下眼中暴戾的锋芒,荣玄擡手揉了揉闫姝的头,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兴许等皇宫里的那位移了主,我就有机会出远门了。”
且眼睁睁看到闫姝眸子里的光亮渐消,荣玄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
忽而,他眼前一黑,一个人影扑过来。
荣玄猝不及防,却双手稳健地将人搂入怀中。少女上半身只留一件淡粉色肚兜,而今他将人抱个满怀,缕缕药味清香,夹带少女身体独有芬芳,不由分说地钻入他的鼻尖。
身体上即可呈现出的状态令人头疼,他按住委屈巴巴靠在怀中的姑娘,“今日你身体受损,不可胡来。”
“没关系,我们总有时间会去大草原,就算是到了古稀暮年之时,我不差这些时间。”闫姝不做他想,擡起水雾朦胧的双眼渴求地望着他,“我们一定能去骑马,也能与秃鹫共行。”
荣玄被她的执拗破功,叹着气答应她的要求,“是是是,我们会去大草原,还能骑马,说不定还有成片的牛羊,到时候让你见到牛羊就心烦。”
“哼,我就乐意。”闫姝破涕为笑,骄傲的如同打了一场胜仗的狸花猫。
荣玄看见她又乖巧地趴了回去,转身将屋内的炭火挑开,让它烧得更旺些。本来闫姝不想要这些,但考虑到今天涂了药膏,不易躺着睡,荣玄生怕小祖宗隔天染上风寒,以此为由驳回她的建议。
看着烧得火旺的银丝碳,荣玄忽而发笑,眼中回想起闫姝娇嗔模样,可爱的紧。
随即,他马上又停止这项举动,陷入迷茫之中,“姝儿,你白日在酒楼缠着那图娜尔问话,就是为了打听草原大不大?马匹好不好?”
不知不觉发现点什麽的荣玄出口询问,眸子里闪动着古怪,又有几分期待。
“当然啦,那不然你以为是什麽?”闫姝以为他知道呢,望向荣玄的背影理所应当地回答着。
荣玄拨碳的手中动作不停,垂下浓而密的睫羽,温柔了眉眼,唇畔浅笑着轻轻地回道:“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呀,你不知道,我们二人成婚那日,我只听文菱说过你骑马样子俊美非凡,可我又没见过,好东西当然要自己欣赏。”闫姝愤恨懊恼地抱怨,愈发想看到自家夫君英姿飒爽的气派模样。
荣玄倒属实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他笑得气不打一处来,摇着头只当方才没听见那句话,而他手中,一块儿上好的银丝碳被他戳个稀烂。
屋内,暖意腾升,少女的喋喋不休,与男子低笑混为一体。
屋外,寒风刺骨,皎月如霜,赐下入眼满目皆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