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指挥完卡兰瑟放好行李的奥特科特回来了。他待在德斯克身边,关心的问:“感觉怎麽样,德斯克?”
少年愣了一会,意识到是之前自己对青年说过的借口——他从来没有坐过船。
德斯克如实回答:“感觉有点晕。”
“是有些晕船吗?”奥特科特紧张了起来。他赶紧拉着德斯克回船舱:“站在甲板上可能会更晕,你先睡一会缓缓吧?”
在走廊里和水手聊天的卡兰瑟听到这话,忍不住挑挑眉。她扭头说:“晕船也没事,我有一个治疗的好办法。”
青年说:“什麽办法?”
卡兰瑟吐吐舌头:“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德斯克:?
奥特科特呆了一会,差点以为自己没听清。他瞪大眼睛,说:“亏我还以为你有什麽妙招!”
女人耸耸肩,慢条斯理的说:“那可真是让你失望了~我倒是听过几个偏门技巧。”
她说的技巧类似如何停下打嗝,比如含着一口水,又比如被人吓一跳……听上去就让人忍不住怀疑真的能行吗。
如果不是德斯克拦住他们,恐怕这两人能在走廊里旁若无人的又吵起来。
少年板着脸,说:“我没什麽大事。不用吵了!”他有点後悔,早知道不说头晕了。
。
海浪一直在拍打着沙滩,像是永远也不会对这个行为感Y到厌烦。
宁在噩梦中醒来。
男人猛地坐了起来,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他的呼吸变得非常急促,缓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冷静下来。
接着他换了一套衣服,走进洗手间,将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洒在脸上。
水溅到了面前的玻璃上,顺着往下滑落,落下一道道的水痕。宁凝视镜子里有着褐色头发褐色眼睛的男人,那张苍白的脸看起来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那张脸在模糊的镜子当中逐渐扭曲,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
这可完全不像平时的他。
他面无表情的把水泼到镜子上,那个笑容就消失了。
男人用墙壁上挂着的毛巾擦去脸上的水,收拾了一番,离开了这间暂时住所。
出门之後,宁看到了湛蓝的天空。他没什麽心情欣赏这幅美景,于是毫不犹豫的回头走向另一边的酒吧。
这里有不少海盗进进出出,热闹非凡。海盗们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一边喝着酒一边和其他人吹牛,这是紧张刺激的冒险之後的放松活动。
“嗨,宁先生!”坐在门边的几个海盗认识推门进来的男人,他们举起酒杯欢迎了一句。
宁不是海盗,而是一个住在属于海盗的岛屿上的普通人——他是这样认为的。男人已经将近三十六岁,之前的人生经历相当精彩,充斥着鲜血丶权力和死亡。
但他现在没有年轻时那股冲劲了,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为此特地躲到了这里。
现在的他没心情聊天,点点头算打了个招呼,径直走到了吧台前。
“宁,你的脸色看起来相当糟糕啊。出什麽事了吗?”这家酒店的老板是个蓝眼的青年,一头卷发梳成蝎子辫。他气质不凡,明艳动人,有一种超越性别的美。
当他露齿轻笑的时候,哪怕是再心如铁石的人也会有一阵晃神。
“没什麽。”宁接过酒杯,猛地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他连着做了三天一模一样的噩梦了。虽然惊醒之後忘了大半,但那种绝望的情绪挥之不去,仿佛在催促他做些实际改变。
这件事一直在折磨他,每一次醒来都能感觉自己受到了异化。
如果宁能像玩家一样看到属性的话,恐怕会发现自己的san值已经降到了十分危险的51,再往下降会导致严重的异化。
也就只有他有如此坚强的意志,换了其他人恐怕早就疯了。
“也许我应该找人看看。”他不是个喜欢谈论自己的人。
但是在精神绷到极点的情况下,面对泽菲尔担忧的眼神,他终于忍不住吐露了一些心声。
泽菲尔替他把酒杯倒满,“如果有什麽我能帮得上忙的,可以来找我。”
青年认真起来的时候,眼睛宛如一片湛蓝的大海,无比迷人。
他是真心想帮忙,因为宁是他的朋友。
“谢谢你。”宁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心里却很清楚,泽菲尔的情况比他还糟糕,还是自己尝试解决问题吧。
他下定决心,心情轻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