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斯克听过巴维尔的名字,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本人。
男人端坐在位置上,两只手托着下巴。他脸上的笑容十分亲切,像认识很久的好朋友终于又见面似的。但是他身上有种让人呼吸不过来的压迫感,那副笑容之下仿佛还藏着什麽。
他身後站着伊洛。少年板着脸,一直盯着地板。虽然听到了奥特科特一行人进来的动静,但压根没有擡头看一眼。
两个人站得很近,这麽一看,巴维尔的确和伊洛不是亲父子。两人长得完全不像,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巴维尔的眼睛给人一种被看穿的锋利感,好像刀子般贴着皮肤划过。
两人之间的氛围也很奇怪,缺少温情,更像老板和下属。
奥特科特说:“很高兴能见到你,巴维尔先生。上一次见面大概有一年了吧。”
男人笑了笑:“大概是吧?”
他的视线越过奥特科特,看向了德斯克。
德斯克不明所以的和他对视了两眼,总觉得像被什麽野兽盯上了。
男人漫不经心对着奥特科特说:“请坐吧。”
三人刚坐好,他就带着笑意说:“多谢这位德斯克,帮了我不争气的儿子。你实在是帮了我很大的忙。”
这些感谢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有种意味深长的感觉。
德斯克说:“不用谢,很简单的事。”他说的都是真话,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被误解。
奥特科特懊恼慢了一步的同时瞪了他一眼。
德斯克:?
自己也没说错话啊。
巴维尔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伊洛这孩子总是让我很费心,从他口中听到这件事後我就想着一定要见见你们。所以一听说你们打算和我见面,就直接答应了。”
听到费心两个字,伊洛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奥特科特感觉那道很有压迫感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好像在问:你找我有什麽事?
他一时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直到卡兰瑟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奥特科特才一身冷汗的回过神来。青年定定神,说:“我们遇到了一些麻烦,希望你能出手帮忙。”
“我当然是非常愿意帮忙的!”不等人松一口气,巴维尔话锋一转,“但是对方已经提前找过我了。不过,你们可是帮了我好大一个忙,哪怕可能得罪对方,我也不能冷眼旁观啊。”
奥特科特心里很明白,巴维尔口中的话有一半是假的。
他说的那麽情真意切,只是为了让一行人在情感上觉得亏欠。
巴维尔继续说:“只是很抱歉,你们也看到了现在海上不安全。找出海的船队我当然能做到,只是恐怕要请你们等上几天了。毕竟我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
说的比唱得好听。谁知道他能不能几个小时就找到船队,但故意拖延时间等那群人找上奥特科特呢?
这样一来,他双方的承诺都没有辜负。
青年一想到那个场面,就忍不住皱眉:“不行,我们要尽快出海!”他摆脱那些人,可不是为了在这里被抓住带回去的。
巴维尔露出为难的表情。他沉吟片刻,突然想起了什麽,拍掌说道:“你这麽一说,我突然有了个办法。”
男人嘴角的笑弧度变深了。
奥特科特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好像太心急了。尽管有所察觉,他还是下意识的问:“什麽?”
巴维尔举起一根手指,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说:“不如你帮我一个小忙吧。”
卡兰瑟啧了一声,心想:完蛋,看来自己这是三个是被盯上了。这老狐狸明显早有预谋。
德斯克问:“这样一来,你才会为我们找船队?”
巴维尔故作惊讶的睁大眼睛,摇摇头,朗声说:“怎麽会,就算你们不帮,我也会帮你们的!”
奥特科特面无表情,这种鬼话谁会信啊。
德斯克信了。他不仅信了,而且还不解的问:“既然你无论如何都会帮我们,我们又为什麽要帮你这个忙呢?”
巴维尔说:“互帮互助可是优良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