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放的狠话,仿佛回旋镖一般,ye刺入她的心。
“流筝。”谢修珩捧起她的脸颊,对上她有些难过的眼神,手指忍不住蜷缩,他从来没在她面上见过这种表情,那日是第一次,今日是第二次,这双眼睛,如秋水干净澄澈,本该盛满笑意和幸福。
谢修珩擡手轻抚了抚她的眼角,流筝没忍住眨了眨眼,听见他缓声道:“我能看出来,那日非你本意,对吗?即便有一天,你真想杀我,我也会将匕首双手奉上。”
流筝愣愣地看着他:“……为什麽?”
谢修珩弯唇,眼神描摹着这张面孔,哪哪都长在了他心上,“从这颗心给了你的那一刻起,我便已经任你宰割了。”
流筝咬了咬唇,“谢修珩,若是我永远也找不回来以前的记忆……”
她听见他轻笑一声,有些戏谑道:“原来鼎鼎大名的流筝姑娘,这样没自信吗?既然从前的你能让我死心塌地,难道现在的你就不行了吗?更何况……”
他故意停顿了下,面孔贴近,唇瓣轻轻贴上她的:“现在你没有记忆,我不也对你死心塌地了?”
“流筝,爱我也好,利用我也好,永远不要再离开我了。”
他慢慢抚上她的脸,满满温软的触觉,才让他的的确确感受到,她就在他面前,就在他怀里,他闭了闭眼,忍耐地将吻落在她眼角,嗓音微哑:“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流筝的心慢慢定下来,她闭着眼,感受到他的温度,“谢修珩,那时候,我的状态好像很不对劲。”
谢修珩睁开眼睛,退开一步,“你想到什麽了?”
流筝抿了抿唇:“我好像……百毒不侵。”
她看向谢修珩的面容有几分凝重,却发现他神色并未变化,仿佛早已知晓此事。
“你知道?”
谢修珩轻抚上她的头发,掩下眸中的深思:“一开始只是猜测,如今才是真正的确定。”
流筝望着他的眼睛:“你还瞒着我什麽?”
谢修珩看着她凝重的面色,笑了笑,“这里不是合适的地方,我们先出去。”
流筝皱眉:“出去?”
怎麽出去?
谁知谢修珩完全没在开玩笑,将身上宽大柔软的外衣解下,披在她身上,随後牵着她的手,神色自然地便向外走去,流筝看着他的动作,快走到门口时,握住他的手:“谢修珩,这……不是越狱吗?”
谢修珩面色平静坦然:“你没有罪,何来越狱之说?”
“……话虽是如此,但是,其他人并不知道。”
谢修珩理了理她的衣裳,将她更紧实地裹起来,“证据我已经呈上了,剩下的事情便与我们无关。”
“……”
谢修珩认真地看向她:“流筝,这个时候,你只有留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
流筝对上他的眼神,还要再说什麽,耳边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扭头,看见奚奴面无表情地走来,低头看地,抱拳道:“殿下,都已经准备好了,您和流筝姑娘可以回去了。”
流筝:“……等等,你刚刚一直在这里?”
奚奴这才擡头,看向她的眼神里有疑惑:“我身为影卫,自然是要常随殿下身侧。”
“……”流筝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哦,所以,方才我们说的那些话,你也听到了?”
奚奴:“……”
其实本不应该听到的,殿下之前一早吩咐过,他与流筝姑娘两人相处时,他避得远远的便行,虽然奚奴对这话一直不满,但每次都会照做。
这次实在只是因为牢门不隔音,他方才走近时,才偶然听进去了几句……
奚奴瞅了眼他家殿下的表情,犹豫道:“其实……只听见了最後一句。”
流筝报以冷笑。
谢修珩只是淡淡扫他一眼:“那边的事情办好了?”
奚奴道:“属下已经及时通知了世子殿下,柳姑娘现在已经没什麽大碍了。”
流筝闻言面色一变,猛地擡眼望去:“柳姑娘?哪个柳姑娘?柳戚戚?”
她见奚奴默然不语,又转身看向谢修珩,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柳戚戚怎麽了?她为什麽会受伤?”
谢修珩握住她的手,“流筝,不要担心,她已经没事了。”
他低声轻哄道:“剩下的事情,我们回去,我慢慢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