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头看了眼面前女子的脸色,见她面色平静,身姿也笔直,丝毫没有受伤後的虚弱之态,她嘶了一声:“奇了怪了,我这退出组织还没多久呢,武功下降了,难不成眼力劲也下降了?我怎麽丝毫没看出你哪里有受伤的样子呢?”
流筝没忍住抽了抽嘴角:“……不是我,是旁人。”
女人好似嗅到不一样的气息,忙凑近,眼睛明亮着看向流筝:“给旁人用的?谁啊?我认识吗?跟你是什麽关系?”
流筝看着那张猝然凑近的面孔,忍不住偏了偏头,忍耐道:“……你问题太多了,这药材到底有没有?”
女人“嘁”了一声,见她眼神淡漠,无趣地瞥开眼神:“真是太令人伤心了,这才分别多久,你就这般不待见我了。”
眼见流筝忍不住眯了眯眼,眼神渐渐变得冰冷,她忙收起那副玩笑的姿态,笑道:“有的,自然是有的,真是的,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可是神医圣手,这里什麽药材没有?”
她摆了摆手,唤了一声小厮,又扭头对着流筝道:“等着啊,我这就找人给你去取。”
小厮推门而入,女人在他耳边吩咐几声,小厮便点了点头离开了。
女人关上门,又懒洋洋低倚回软榻上,顺手拉着流筝也坐下,小嘴也没停下:“这下可以了吧?瞧瞧你刚才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流筝面色寡淡,始终任她说。
女人撇了撇嘴,想起什麽,又凑到她耳边道:“对了,我近日,可是听说了一些事情啊。”
流筝扭头看她:“我看你这日子过得甚是潇洒,还有心情打听别的事情?”
女人摆了摆手,眼角一眯:“欸,还好吧,我这酒馆生意太好,来得人多,从早到晚,有时我觉都睡不太安生。”
流筝眉梢微动,对上她的眼睛,女人笑了笑,又接着道:“生意太好,赚的银子太多了,总担心有人来抢。”
流筝:“……”
她撇过脸。
女人假惺惺叹了口气:“欸,没办法,人在江湖中,就是这麽潇洒,想赚钱便赚钱,想开店便开店,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流筝轻轻“呵”了一声,起身便要走人。
女人连忙将她拉住:“我的好流筝,你可别走啊,你这药材还没拿到呢,再留下来陪我一会儿。”
流筝扭头:“你还想跟我炫耀什麽?”
女人:“……”
她讪讪一笑:“其实也没什麽,就是这日子虽舒适,但过得也太无趣了些,你好不容易来找我一次,我就想陪你说说话。”
流筝纠正她:“是你想和我说话。”
女人嘴角一抽:“好好好,是我,是我想跟你说话,行了吧?”
流筝看着她的脸色,道:“若是你实在觉得无趣,便去寻个人陪你,不就好了?”
女人身子一僵,连忙摆手:“算了算了,男人都太麻烦。”
流筝之前跟对这些事情都不关心,纵然她爱说,流筝也只是听着,不发表意见,此时听见她这句话,想到现在医馆躺着的男人,却忍不住想点头,但好在她忍住了。
否则,以女人的性子,能追问她一天。
女人终于回归了正题:“我最近听说咸阳候府的小侯爷死在了醉仙楼,这事,是你做的吧?”
流筝还没回答,她便接着道:“你可先别急着否认,我都猜到了,除了你干的还能是谁有这麽大的胆子?”
“要我说,你这一步棋,走得也太险了,那人到底是咸阳候府的人,那咸阳候府的侯爷可是二皇子身後的人,你就这麽得罪上他们,今後一段时间可过不了安生日子。”
她这话一出,忽然顿住。
流筝又何时有过安生日子?
流筝和她可不一样。
流筝闻言,眼神平淡:“我本来也就没打算过安生日子。”
老板娘皱眉:“你这样做,凌娘就没有丝毫察觉,怪罪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