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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醒来的时候，贺之迁站在我的病床前，脸色阴沉地盯着我。「医生说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我愣了愣。「苏墨，你也不用用这套来博同情吧？」我差点哭出声来，回过神才意识到，又是系统搞的鬼。它说我不能告诉他任何关于我生病，和有关系统的事。我点了点头，苦笑：「如果我说，我要是不来找你，我就会死呢？」贺之迁皱了皱眉。「胡说八道什么。」是啊，胡说八道什么。「嗯，下次不会了。」我又点头。兴许是我今天这么听话，让他有些诧异。贺之迁的神情定住了。半晌，他似乎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随后便摔门而去。我回了家。那一整晚，系统都在对我发出警报。与此同时是钻心的疼。在我一次次疼醒后，听到了家里门锁打开的声音。除了我和贺之迁，没人知道密码。可我出了房间，看到的却是江南希的身影。「江小姐，你知道你这是非法闯入吗？」我耐着性子请她：「出去。」「这就是你从前住的地方啊？贺之迁买的吧？」她抱着手在客厅里四处观望。「真好，从前也只有对你他才会这么舍得了。」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用自己的钱买的。我懒得解释，拿起电话准备报警。江南希一把将我的手机夺走，用胜利者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你别着急呀，我只是来看看小希从前住的地方有多好。」「竟然能好到让它离家出走，再没再回来过。」她的话如同一道雷劈在我的脑海里。安安很乖的，它绝对不会离家出走的。它本来就没有家，是我好不容易给了它一个家，它怎么可能会走？我几乎是一瞬间掐住了她的脖子，歇斯底里地问她：「小希在哪？是你丢了它是吗？它不会离家出走的。。。。。。」江南希猛地咳嗽，一把把我推开，嘴里咒骂着疯女人。我的眼泪涌上来，腿止不住地颤抖。「没猜错的话，这里是它曾经玩玩具的地方吧？你真贴心，给它装了这么大一个乐园。」她突然笑了，指着我家里一一说着。「还有那里，是它从前没吃完的狗粮吧？它要吃这么好的狗粮啊？怪不得后来变得这么瘦。。。。。。」我捂住了嘴，像疯了似的扑向她。「不知道它到了狗肉馆子那里，还会不会有人这么对它。」小希的身影在我脑海里浮现。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它了。它很乖很乖，不会轻易听陌生人的话的。可是这是江南希啊，她和我长得七分像。门再次被打开，看着我疯魔的样子，贺之迁冲过来将我拉开。他不解地看着我，像看一个泼妇的眼睛通红：「那只是一只狗。。。。。。」那怎么会只是一只狗？那天，我们的结婚那天，你说把它带回家。你说看我这么开心，你也舍不得丢掉它。记忆消失了，爱也无所遁形。我以为，再怎么样，你都会好好照顾这么一个小动物。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哭得喘不上气。江南希站起身来，作势去拉贺之迁：「别管这个疯女人了。。。。。。」贺之迁眼睛通红，一把将她推开，抱住了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我看到了他眼中的难以置信。心脏的疼痛比以往还要剧烈，我顿时觉得呼吸困难，瘫倒在地上。「怎么回事，你的脸色。。。。。。」贺之迁抱住我，脸上有了慌乱。「苏墨，你说的那些，是真的吗？」任务快截止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系统说可以给我一个机会，用我的命，换我奶奶的命。6。醒来时，我看到了病房白花花的天花板。贺之迁在我旁边，拉着老长的脸。「你怀孕了？」他问。我下意识扭过头，没回答。「还打胎了是吗？」我还是没回答。耳后，突然听到了贺之迁的笑声。「苏墨啊苏墨，你可真是讽刺。」「就算当年怀孕了，也要不惜打胎离开我？」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贺之迁像疯了一样，暴戾地扭过我的头，我被迫直视他漆黑的眸子。他的头发凌乱，显得很疲惫。「这他妈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自作主张？凭什么！」我的眼泪掉在他的手指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说什么呢？说我快死了，只有打掉孩子，我才能多活一点？还是。。。。。。「因为我不爱你啊，沈知珩。」我用力拿开他的手，撑起身子，低头看着白花花的床。「你自己也说了，我惦记的只是你的资源，你的钱而已。」我叹了口气，抬头，闭上眼睛：「好了，我累了。」「就到此为止吧。」我不敢看他，只注意到他的身子晃了晃。贺之迁身子晃了晃：「原来你说的快死，只是因为打胎所以身体一直不好…」他冷笑：「苏墨，我想过你不爱我，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冷血，不惜伤害自己。」我自始至终低着头，在心里说了一万句对不起。这是我的孩子，我比你更心疼。下一秒，贺之迁夺门而出，扔下了一句：「我不会放过你的。」「还有，那个家，你不用再回去了。」7。我被定了「无心」这部戏的女二。女主还是江南希贺之迁在用行动告诉我，他不会放过我。他似乎跟所有人说了，不要给我好脸色看。开机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我想，在我死之前完成这个作品，也挺不错的。即使女主是江南希。她仗着自己背后有贺之迁，为所欲为。每次导演喊咔后，她都要不服气地在导演面前骂他一百回。甚至脾气大了，甩手回保姆车上不演了。我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可每次一到我的戏份，无论我怎么演，都没办法让导演满意。甚至他自己都说不出来哪里不好，只是说：「不对，哪里都不对。」把我折磨得身心力竭，他们才肯收手。有一场戏必须需要江南希和我作配合。我耐着性子，毕恭毕敬地去保姆车上请她，她居然难得态度随和。「好啊，我跟你演。」「演不好，可别怪我哦。」这是一段争吵戏，需要演员极大的情感代入。可当我说完台词「你就是个贱人，你就是欠打。。。。。。」的时候，本来应该我打在她脸上的巴掌，却落在了我脸上。导演没喊停，只能继续演。「欠打的是你，毕竟你就喜欢当小三。」江南希说的台词完全不搭边，把我当作了她的发泄对象。众人开始对我议论纷纷。我听到他们说：「听说就是她恬不知耻，一直往贺总身上凑，赶着当小三。。。。。。」我心里一阵酸涩：「谁是小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拦住她即将打下的手，干脆地还了一个回去：「怎么，就想让我骂你？」「我不会骂你，只会打你。」「骂你你只会暗爽，你也不会改。」说完，我往她另一边脸也来了一个。就在她捂着脸又要冲上来的时候，导演喊了咔。我弯下腰对她笑了笑：「演得不错。」江南希红着眼，像是恨我到了极点，被在场的工作人员拦了下来。因为最近她耍大牌，工作人员也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工作人员把江南希带了过去做采访，我们其他演员坐在镜头背后看着她。她明显因为两个巴掌不在状态，记者问什么都胡言乱语，只是愤恨地盯着我。直到记者问：「请问您接这部戏的动力是什么呢？」江南希这才缓过神来，对着镜头甜甜地笑。「啊！因为这部戏里有一只可爱的小狗啊！」「小狗？」「是的，这只小狗陪女主走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在她孤苦伶仃，挚爱离世，事业遭遇瓶颈期的时候，小狗都不离不弃的陪着她。这一点非常触动我。」我攥紧了手中的笔。「我本人也有一只可爱的小狗，可惜的手，它前几天离开了。」「我非常悲痛。。。。。。它真的是一只很听话的狗狗。。。。。。」说着说着，江南希在镜头面前哭了起来。众人纷纷过去安慰她。我只感到一阵眩晕，想到小希的悲伤使劲朝我涌来。我整个心疼到无法呼吸。江南希仍然在笑。我只觉得她像一只魔鬼，笑得让我想吐。我冲了上去，用尽全力掐住她的喉咙，把她摁在地上。周围一切人都嚷叫声都成了背景音。我只听到江南希即使喘不上气，牙缝里还是吐出来的几个字。「你知道吗？是我亲手把它送给狗肉贩子的。」「它真听话，明明自己也是从那里逃出来的，我说过去的时候，它还是没有犹豫。」「或许是因为我穿的是你的衣服，身上有你的味道吧，毕竟它最听你的话了不是吗？」「小家伙临走前转过来看我的那个眼神，我真一辈子都忘不了。」「害死它的人是你苏墨啊！」我浑身都在颤抖，大口喘着气，手已经使不上劲。直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是贺之迁把我拉开的。他紧紧地抱着我，像从前一样。这是我进组以来第一次见他。「你满意了，是吗？贺之迁？」「看着我那么痛苦的样子，你应该很开心吧。」我推开他，往外走：「贺之迁，我不想演了。」「放我走吧，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贺之迁愣了愣，瞳孔似乎在颤抖。半晌，他说：「就因为一条狗？」他突然笑出声来：「还是说，钱不够了？」他恍然大悟似的点头：「钱不够了，好，我给你钱。」「要多少都可以，你把这部戏演完。」怎么，你还是想要我继续在这里受折磨，你才心满意足是吗？我不停地摇头。「不要，我什么都不要。」钱什么的，从来就不重要。「苏墨，我是你想离开就离开，想回来就回来的人吗？你当我是什么？」他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你休想。」8。我最终还是没能离开剧组。要是我现在甩手走人，剧组的所有进度几乎都要重来。只有最后一场戏了。这场戏是我的杀青戏，是女二心灰意冷，知道自己做的错事后，悔恨不已于是从高楼一跃而下的戏。我看着脚底下的深渊，从前怕高的我竟突然没有了任何情绪。江南希站在我身后，演着戏，哭着劝我回头，不要跳下去。她慢慢走近，走到了我的身边，摄像头的盲区，整个人突然变了个样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吗？」我听见她的声音，愣了愣，没回头。她的声音有些苦涩。「一开始我接近贺之迁，才不是因为喜欢他，我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我需要钱和资源。」「因为我。。。。。。我和你长得很像。」「所有人都说你只是为了他的钱，但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欢他。」她笑了，我的余光里，她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泪水。她和我说了很多。她说，她一开始，是在酒吧驻唱，就是带着目标去的。贺之迁看见她的那一秒，愣住了，说了一个名字。「你是苏墨？」那个眼神，有爱有恨。她摇头，说不是，但可以是。贺之迁带她走了。「我在那个地方那么多年，后来又在他身边这么久，他喜不喜欢你，我能不知道吗？」我怔怔地盯着远方，只觉得很荒谬，身子都在抖。可，他应该不爱我才对。现场传来导演的声音。「好，可以跳了。」我往前一步，与此同时，脑海里系统的声音传来。「攻略任务即将完成，宿主确认放弃？」嗯，确认。我闭了闭眼。用我的命换奶奶的命，这个买卖不亏。更何况。。。。。。贺之迁对我究竟是什么感受，我早就已经不在意了。我深呼吸，纵身一跃而下。那一瞬间，我听到了江南希的最后一句话。「你应该去死了。」我看到她邪魅地笑，有些痴狂。威亚应该在我即将落地的时候拉住我才对。但那一刻，它松开了。我重重地砸在地上。血从我身下流下，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相反，是轻松和解脱，让人感到舒适。意识完全消失之前，我看到了所有人的尖叫，以及拨开人群的贺之迁。他用力朝我跑来，西装乱了，整个人慌乱得不成样子。我闭眼，听到系统的声音。「恭喜宿主，交易完成。」9。我看见他把我抱在怀里，哭得不成样子，大喊着让靠近我的人后退，直到救护车来。他痛苦地抱住了头，面目狰狞，倒在地上，嘴里念着我的名字。「苏墨。。。。。。苏墨。。。。。。」我陪着他在病床上醒来。他想起来了一切。很可惜，我没死。但我更情愿死了。我得感谢有了这次机会，把我这个将死之人提前送上断头台，只是死的人是刽子手。江南希算是彻底完了。证据确凿，她以故意杀人罪被逮捕。她杀了我的小希，甚至想杀了我，这是她应得的。更何况，她还告诉了我一个令人崩溃的消息。我更情愿贺之迁是真的喜欢她。我更情愿他嘴里喊的不是我的名字。这样的话，我就能顺理成章地恨他。我是对的，恨好过一切情感。自责，后悔，痛苦。如果我没有告诉他，如果他并不是那么爱我。如果。。。。。。可惜没有如果。那我现在要怎么面对这么爱我的他，他又怎么面对这个快死的我？我躺在病床上，旧病加新伤，医生说我活不了多久了。应该是系统，它可怜我，于是又让我多苟活了一些日子。这些日子，我却觉得自己从没感觉这么好过。贺之迁像个疯子，跑了所有的医生，跪下求他们救救我。「钱不是问题，花多少钱都没事。」「怎么会救不了？她现在不是活生生地在那里的吗？」得到的所有答案，无一例外。贺之迁，我告诉过你了，离开了你，我真的会死的。不治之症哪是那么容易就好的。看着他整天跑来跑去，我有些烦了。我整日坐在窗边，听到有一点动静就叫他滚。我砸东西，摔门，不吃不喝，让他离开我的视线。我说：「你能不能离开我。」「贺之迁，我告诉过你，我不爱你了。」贺之迁不听。他总是这样，我行我素，不管不顾，令人憎恶。他也就是知道，从前的我一如既往地吃他这套。他每晚睡在我旁边，像从前一样把我圈在怀里，说：「我不信。」蠢货。挚爱的离开是洒遍一生的潮湿，是心里永远缺的一块。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的离别，经历了一次，为什么还要再来一次呢？他还常常跟我说起以前的事。是他生病那段时间，我不停说给他的。「你刚出道那会儿，什么都不懂，一次试镜惹了祸，差点被人封杀。」「是我救了你，你还记得吗？」「你说，你会报答我的，无论如何都会，只是现在还没有能力。」「后来你就努力工作，把自己的身体搞垮得不成样子。」他的气息吐在我脖颈上：「我不问你为什么要离开了。」他说，只要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不再离开就好。他说，从前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放弃过爱我。我好想说，其实我也是。那些离开他的日子，我躺在病床上，每天都做着手术，忍受病痛折磨。唯一的寄托，除了知道国内的奶奶身体在接受最好的治疗以外，就是在电视上看你的新闻。就算我看到的是你左拥右抱，看到的是你工作不断失意和堕落，我都从来没有怪过你。就算是我不想看到的东西，我也只怪过我自己。要是我当年没有离开，要是你没有去给我买牛奶，要是没有系统。。。。。。你会不会，就不是现在的样子？可没有系统，我遇不到你，我不离开，我和奶奶都迟早死去。无解，结果仍然一样。10。我越来越记不清东西了。有时候，我会吵着要贺之迁给我买牛奶。但贺之迁从来没有给我买过。他说，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喝牛奶了。一天晚上，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回忆回到了从前，那个他给我买牛奶的晚上，我睡不着，去客厅里坐着发呆。那时候的我想，真好，我完成攻略任务了，我的病有救了，奶奶也有救了，我还找到了自己喜欢也喜欢我的人，我能把一切都告诉他。他见我睡不着，便出去给我买牛奶。是系统操作的吗？是我叫他给我买的吗？可。。。。。。我牛奶过敏啊，贺之迁。我恍然大悟。他根本就不爱我。假，太假了。骗过了江南希，差点骗过了我。我还记得刚和贺之迁在一起的时候，他悄悄跟我说：「我记得你最喜欢演戏了，以后我一定会竭我所能地帮你。」我还记得结婚的时候，花童临时生病，小希给我们送戒指。结果小希还把我的裙子扯下来了一块。你记得我爱演戏，记得我们的狗狗，记得我喜欢盛大的婚礼，却记不得我不喝牛奶。连我都差点忘了，在我没遇到你之前，你就是个出入夜场的花花公子。我的离开，刚好为你想回到的那段时光找到了借口。美其名曰，因为失忆，因为我的不告而别，忘了那段感情，那些回忆。你这样过了很久很久。刚好，江南希出现了。经过她的精心设计，她就像是我的一个复制品。你将她当做是我的替身，让她在你身边待了一段时间。再后来，这个所谓的白月光回来了。思绪被拉回到以前的那段你已经忘记的时光，我拼命想挽回，帮你喝了一杯杯烈酒。或许，你也曾怀疑过自己的真心吧？你爱的到底是我，还是江南希呢？或者你压根谁都不爱，只是擅长装深情罢了。我还记得，模模糊糊中贺之迁对我说：「我亲自抓到了那个对你威亚做手脚的人。」「求求你。。。。。。快点好起来。」江南希最后判决过后，警察带走了，她疏忽了当时片场有录音，她对我说的话都被放了出来。大家知道了，我不是小三。自始至终，我清清白白。那天也是我最后一次见江南希，在电视上看到她的新闻，她的眼睛很漂亮，那股不甘从来没在她眼睛里消失过。自那以后，再没了她的消息。11。「无心」播出后，我的演技受到了大批人的夸赞。很多人把我从前的经历扒了出来。欠债被打，事业上升，出国治病，最后还是败给了命运。贺之迁放下了所有的工作，专心在医院陪着我。即使他一直在我身边，他的温度一直留在我的身上，他的身影在我的记忆里却在慢慢褪去。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还生活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没有系统，我和奶奶相依为命，每天都过得胆战心惊，又很开心。奶奶说：「墨墨，你喜欢演戏吗？」奶奶，其实我不喜欢。我只是为了钱。我们都病倒了，我真的很需要钱，所以，系统出现了。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遇到了系统，它告诉我只要我一直努力，一直积极向上地面对生活，勤勤恳恳地工作，就会有相应的奖励。我会拿到属于我的资源和片酬。我靠自己的努力摆脱了命运带来的不幸，用我赚来的钱还了债务，帮我和奶奶治好了病。多年后，一位名字叫做苏墨的影后站在颁奖台上，说着他的获奖宣言。「谢谢「无心」的剧本，谢谢我一直以来的努力。」大屏幕上，一位年轻漂亮的女明星笑着哭了。投过梦境的迷雾，我看清了自己的脸。我死了之后，贺之迁宣布退出娱乐圈。我奶奶顺利康复，系统还答应了我的一个条件。让我奶奶忘了我。她的晚年，也可以开开心心地度过了。「无心」作为我的遗作，收到了大片的好评。而就在「无心」播出后不久，贺之迁被发现自缢在他的家中。我们这辈子，都欠对方一句对不起。那就情愿，在地狱我们也不要再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