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就是这个东西保住了他的命。”医生似乎对它很感兴趣,但在降谷零的注视下还是把东西乖乖放到了对方手里。
总之他的任务完成了,“麻药劲还没过去,这位先生大概身体也确实到极限了,需要一段时间的休息。”
在这位医生走了之後,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才来到降谷零身边,他也没有隐瞒关于诸伏景光的情况。
“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萩原研二长叹一口气,不只是他,现在所有人才算是真正把心放进了肚子里,“再来几次这样的事情,今年警视厅的心理测试我可以直接申请免测了。”
能开玩笑说明失态已经不那麽严重了。
萩原研二也没想到今天和小阵平休假的一天会过得如此心惊动魄。
“鲁珀特之泪。”处理好伤口的松田阵平简直是要趴在降谷零身上去观察自己好奇的东西
——却被某个金发黑皮的男人貌似嫌弃的直接又把人推给了萩原研二这一边。
当然他的伤口没有被触碰到。
松田阵平瞥了他一眼,耀武扬威地指了指自己受伤的地方,仿佛是什麽荣誉勋章。
于是降谷零更加不自在了,他摸了摸鼻子顺着话题接道:“还真的能扛得住子弹,不过hiro竟然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熔化的玻璃在重力下自然滴入冰水中,形成的蝌蚪状的“玻璃泪滴”,俗称为“鲁珀特之泪”。
泪珠本身比一般玻璃坚硬很多,能在8吨压力下不碎。
不过比起诸伏景光为什麽会携带这个东西还放在胸口,以及对于物理化学知识的好奇,现场的几人更愿意把注意力转移到现在的事件进程。
神奇的是明明上次见面的时间长短已经可以用年为单位计算,但如今的几人却并没有感受到生分,仿佛还是在警校门口大合影时的那个样子。
时光改变了很多事情,但也有很多事情永远不会改变。
幸好,大家都在。
————————————
大概是因为心里有事,有里这一觉睡得也并不踏实,终于在她梦到苏格兰胸口绽开大片血花的时候猛地从梦中惊醒。
太过真实的梦境让她不得不坐起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室内完全黑暗,只有走廊里透进来的白色灯光勉强能帮助辨认。
这是一间病房,虽然是双人间的布局,但是只有她一个人入住。
手背上後知後觉传来的刺痛让她发现自己还打着吊针,因为自己的动作针头被扯了出来,还顺带出来了几滴小血珠。
有里看了一眼时间,距离自己来到这里大概过去了两个半小时。
不知道苏格兰情况怎麽样了。
既然针头已经掉了有里就没打算再插进去,她看了一眼,普通的葡萄糖就说明不是什麽大问题。
但在她起身刚落地的时候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是降谷零。
有里的动作停在了原地,明明两个人最近这段时间接触的也不算太少,怎麽就是感觉他今天怪怪的?
实际上降谷零就一直待在门外,所以里面産生的细小动静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而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确认诸伏景光没有生命危险了之後,就被他劝回了家——毕竟这两位可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现在已经很晚了。
而结局是以答应两人明天下了班再来探望的承诺让两位回家。
白炽灯打开的瞬间,互相注视的两个人都发现对方的脸色奇差无比。
“他怎麽样?”先开口的是有里,也的确是因为她有想要首先确定的事情。
有里刚刚已经大概猜到了一些事情——比如三个人都出现在这里,起码在拯救苏格兰的事情上面达成了共识。
而降谷警官也以现在的身份和两人见了面。
再比如自己会被人直接带到这里,大概他们三个一起做的事情降谷零也一清二楚。
所以有些事情就没必要藏着掖着。
“刚做完手术。”
降谷零回答。
那就是没有什麽生命危险的意思?
“比起听我在这说,你要去看看他吗?”降谷零微笑着坐在了她对面空着的床位上。
实际上两个人像这样面对面“对峙”的情景发生过不止一次,但今天不知道是因为过于干净的环境影响,还是昏倒前见到的久违的三人见面,都让人産生了几分怀念的心绪。
于是这份情形表现出来,就是充满了安全感。
有里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降谷零今天这麽“平易近人”,又或者是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个建议。
“等他醒了再说吧,”确定了苏格兰没事有里就暂且放下了心,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和降谷零商议。
不对,应该是组织内的安室透才对。
而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有里也就忽视了降谷零眼里一闪而过的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