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父沉声:“所以,他不是樵夫,他与那夥匪徒有牵扯。”
偏黑,宽大修长的手。。。。。。
褚卫敏脑海混沌,正正好出现了这双手,无比清晰的模样。
曾经这双手为她插簪,挽她鬓边的发。曾经她要私奔,这双手牢牢牵住她。摩挲着,她能感受到它有很厚的茧。。。。。。
是他麽?是他麽?
褚卫敏望向黑夜,眸色愈深。
。。。。。。
成亲当日,夏侯瑨如约被放走了。
铜镜前,有个妇人替褚卫怜梳头挽发。
妇人荆钗布裙,是中伏几人从村里找来的。据说那妇人手活极好,几个村子办喜事,都请她给新娘子梳妆。
夏侯尉就站在一旁看。
“小娘子,你是喜欢这支钗,还是喜欢这支?”
妇人拿着两支凤钗在她面前比对。
“都行,你随意挑。”
褚卫怜由人梳发,手指却在逗蛐蛐。
边逗,还悠闲哼起了小曲。
她用馀光瞄了眼,夏侯尉的脸色竟然有些沉。不免寻思,还真奇怪,明明是他要成亲,怎麽仍不高兴?
妇人定好了发髻,又把簪钗绾上。
最後笑眯眯回头,看身後的年轻郎君:“你瞧,梳成这样如何?”
夏侯尉见褚卫怜头顶盘髻,两边青丝垂髫披肩,十分秀美。她回头,眼眸有神采,也在笑盈盈地看他。
夏侯尉心里的气又消了,脸色好看不少,问妇人:“这发髻叫什麽呢?”
“叫云鬟。”妇人笑道:“许多出嫁的小娘子都爱这麽盘。”
夏侯尉点了点头,又看褚卫怜:“表姐,你喜欢吗?”
“哦,我随意啊。”
她脸上有笑,却又不看他了,转头逗起蛐蛐。
葱玉的手指一伸,压住蛐蛐尾尖。听那蛐蛐“啾啾”而叫,褚卫怜笑起来,“你们看它,可真傻,我逗它也不动。”
妇人只能赔笑脸,也不知说什麽好。
夏侯尉:“。。。。。。”
“。。。。。。你已经逗了三天蛐蛐。”
包括在他旁边睡觉,袖边都有一匣蛐蛐。
睡醒了也不是跟他说话,竟是先给蛐蛐喂食。夏侯尉真是无时无刻,没有不想弄死这两只蛐蛐。
褚卫怜听出他话里的怨气,突然擡头:“你委屈什麽?你把我关了三天,也不许旁人与我说话。就你天天在我耳边叨叨,我除了逗蛐蛐,还有什麽解闷的?”
俩小夫妻还没成亲,就开始争执。妇人忍不住稍稍掩面,真是没眼看。
突然,争执又消弭了。
妇人睁开眼,看见那年轻郎君竟走上前,轻轻拉住小娘子的手。
“表姐,别生气了,今日是我们成亲的好日子。你乖些,以後我不会再关你了。”
他努力笑道,“以後你想要什麽,我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