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暄还没怎么欣赏这许久不见的没人,就猝不及防见月魇放下了茶杯,一双漂亮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她:“你回去罢。”
“你轰我走?”温暄皱起眉头,嘴唇微微撅起,显然是不满意月魇这样的反应:“我才来多长时间你就轰我走?”
但天祝月魇明显不吃她这一套,虽然没再开口,但那双眼睛一点没动,隐隐透出些许威胁的意思。
温暄自是受不了被月魇这样盯着的,她无奈的摆了摆手,只能乖乖妥协,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冰雪神殿。
见温暄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后,月魇端坐着的身体陡然松懈下来,手里的茶杯几乎也在同一时间摔在了地上。
只见她两肩下沉,脊背毫无力量的靠着背后的柱子,头微微垂着——已经是不省人事。
如果此时温暄折回来,她一定能发现此时月魇的神态同她刚刚初到凉亭时一模一样,宁静且安详。
晴水榭。
温暄再一次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乐皎皎用一只手扯了过去。
“你又去哪里了?”
温暄抬眸看着沁水和乐皎皎,一时间只觉得这样的情景似乎在哪里见过。
沁水皱着眉头,声音里还带着一些没来得及消散的焦急:“你昨日说好与我们一起庆祝,怎的到了洪庆楼门口便不知所踪?”
乐皎皎也迫不及待的在一旁附和着:“昨晚你居然还一夜未归!书院不可能出去,你昨晚呆在哪里?”
温暄敷衍的笑了笑,也知道这一次消失的时间过长,普通的借口没法彻底打消她们的疑虑。
但她之前答应过盛司业要谨言慎行,肯定不能将实情和盘托出。
这样一想,温暄就知道自己只有一条路能选了。
“我昨日身体突然不适,恰巧月魇上神路过,就顺手把我带出了书院,到她府上休息,今天才放我回来。”说着,她还一脸平静的从她俩的围攻里出来,神态自若的走到桌旁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
“上神说我根骨极佳,是难得的好苗子,以后必定能翻天覆地,成就一番事业!”
“……”
“……”
温暄这话说完,整个晴水榭都进入了久久的沉默。
良久,才听得乐皎皎无语的说了一句:“你不想说就算了,倒也没必要编这么离谱的故事。”
温暄闻言心下暗喜,随即又装模作样的补了一句:“我没编故事,这年头说大实话都没人信。”
“对对对,您没编故事,您说的都对。”乐皎皎懒得再继续和温暄毫无意义的谈话,不着痕迹的带着话题拐了个弯。
沁水听着温暄毫无诚意的故事,也知道她可能是不方便告诉她们,再加上温暄如今也平安的回来了,她便也没再不屈不挠的追问,顺着乐皎皎的话头谈起了别的话题。
温暄这边一看眼下这副情形,自然明白自己这是混了过去,不由的在心里洋洋自得了起来。
她故意把她和月魇昨日的相遇说的充满了巧合性,又故意装出一副毫不激动的样子来,就是为了让沁水皎皎觉得这就是个虚幻的故事,没有半分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