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之内,却是另一番情景。
青丘的衆人被吞入幻境後,除了白浅,竟然各自陷入了不同的空间,被分别隔绝了。
而白浅,待她定身回神後,发现自己落在了一片茂盛的密林中。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了几步,四处寻找查看着周围的环境。
这密林,浓翠蔽日,葱葱茏茏,很是类似翼界那种幽深之景象。
白浅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发现这儿没有鸟兽,没有小路,除了大树,什麽也没有。
这密林,难以辨清方向,白浅一路走下来,没有任何新发现,正要寻个地方略坐一坐,却听到一声惊喜的呼唤:“姑姑!”
白浅猛然回头,看到竟然是迷谷,正向她跑来。
迷谷跑至白浅面前,微微气喘着问道:“姑姑,你怎麽样?有没有受伤?”
“迷谷,我无事。你如何?可还有遇见谁吗?”
“有!姑姑,从这儿再往前走,有咱们青丘的兵士!还有天兵!”
“他们可有受新伤?可还有其他人?”
“回姑姑的话,兵士们没有新伤。除了兵士们,并没有狐帝狐後和墨渊上神,也没有大殿下丶二殿下和三殿下等人。”
白浅一愣,她越发搞不清自己这究竟是置身何处了,想了想道:“走吧。迷谷,我们先去与兵士们汇合。”
“是。姑姑,这边走,小心脚下。”
迷谷引着白浅,翼翼小心地向前走去。
其他衆人,在各自找寻了一番後,却各自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非常熟悉的栖居之所。
狐帝发现自己回到了狐狸洞正堂。
狐後也发现自己在狐狸洞,却是她和狐帝的寝室内。
青丘的三位殿下,分别发现自己回到了各自封地的府衙。
东华回到了太晨宫,夜华回到了洗梧宫,云希则回到了比翼鸟族皇宫。
而墨渊,则发现自己回到了昆仑虚。
衆人纷纷各种查探,只是奇异的是,除了他们自己,无比熟悉的地方,却没有任何熟悉的人影和声响。
“浅儿!”墨渊在大殿丶寝室丶酒窖和莲池等处,快速奔走,找寻着白浅。
一片安静,无人回应。
战神回到昆仑虚的大殿之中,肃穆地望着大殿外的苍灵池,剑眉深蹙,面色冷重。
他已猜测到,眼前的这一切,很可能是一个幻境,他们方才被擎烙的一个术法吞入了一个幻境。
只是,眼下,他不能确定,白浅身在何处,面临着什麽,有没有受伤。
一想到这儿,他满心焦急,不好的设想带着担忧和害怕,开始如雨後春芽一般,慢慢在他的心田之中萌生了。
墨渊擡起右手,施法掐算,想要探知一下白浅有无危险,却是心乱如麻,根本用不了推测之术。
他闭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了心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重新施法推测时,他却发现,在这儿的这次掐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耗费法力和心神。
以前,他即便是推算白浅的天劫,也并没有耗费多少法力心神,而现在,不过是推算一个境遇的好坏,却如此艰难。
半晌,墨渊睁开双眸,神色越发冷重。因为他方才的推算并没有一个明确的天机显示。也就是说,白浅的境遇无好也无坏?!这究竟是什麽意思?!
凡事越是不同寻常,越是祸福难料。
墨渊的心高高悬了起来,他甚至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推算法力来了。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尽快离开这幻境,才能想办法找到白浅,赶到她身边。
这幻境,应该有境门。
思及此,墨渊又开始在虚幻的昆仑虚四处穿梭探查起来。
此刻,在幻境外,祭坛已经搭建完成。所有人都聚集在祭坛前,等待着血祭开始。
“开始吧。”白真挥了挥手,他的近卫侍从便捧上来一个托盘,上有一个空碗和一把匕首。
胭脂的心犹如一下子坠入了翼界极寒之地的冰湖之中,彻头彻尾的冰冷和绝望。
胭脂半弯下腰,紧紧地抱了抱离应,然後起身,微笑着对她道:“应儿,别怕,记住姑母方才的话了吗?”
“姑母,应儿记住了。”离应点了点头。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离应镇定地走上前去,从托盘上拿起了匕首,毫不犹豫地割破了自己左手的手腕。
君王之血滴滴答答地流淌着,落在了空碗之中。那血,刺痛了所有翼族兵将的心。
为了过往和未来,翼族引发了这场战争。他们以为可以通过战争告慰过往丶展望未来,可他们忘了,所有的战争,都有无尽的流血和伤亡。
这场充满野心的战争,它的结局,翼族未必能够承受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