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什么元归云会突然带他离开药厂的原因吗?
“极寒要来了,你需要这些。”
元归云顿了顿,又低声道:“这些东西我都干洗了一遍,没有异味,只残留着淡淡的初雪味道。”
江西糖看着元归云,觉得再说谢谢,元归云没听烦,他都说烦了。
可除了谢谢,他又能说什么?
江西糖苦恼地咬着唇,一时只能迷茫无措地在原地站着,看着像一只迷路的小兔子。
直到元归云的一句话,给迷路的小兔子指引了一条新的道路。
“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是因为我不是霍从吗?”
元归云说着将还没来得及装进皮箱的两双棉鞋,拿到江西糖面前。
“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就是你的家长们跟文字狱,找的替代品。替代霍从的位置,行使霍从应该付出的义务,以你为中心,辅助你。”
“如果霍从活着,不会有我的存在,我们之间也不会有交集。我现在做的,跟没做的,都应该是霍从来做。”
“换他来,公主应该会自在不少吧?就算身处陌生的考场,在危险的末世,但心灵总有能依靠的港湾……只是公主,他或许以后有机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但现在,考场默认我是你的新恋人。”
“两双鞋,公主,先选一个?”
元归云全程说话的语气都很轻,这已经是他尽力克制下,才能释放的温柔了。
如果江西糖还没有看清现在的情况,他该如何度过这个考场呢?
江西糖看着面前两双看着都很暖的鞋,忽然不知为何来了一句:“他个子很高,但有一次蹲下来给我穿了鞋。”
元归云灰眸定定的看了江西糖几秒,伸手拿了一双棉袜。
“这双喜欢吗”
江西糖点了点头。
元归云蹲下来,替江西糖脱了鞋,脱了袜,缓缓地给他白皙精致的足套上了棉袜。
一滴温热的眼泪,忽然砸落在元归云的手背上。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跟谁说……”
江西糖的泪越落越多,他哭的无声无息,漂亮脸上的表情看着比外面的雪花还要脆弱。
“……霍从好像是文字堆砌出来的一个人,我好像也是文字堆砌出来的……我接受但却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霍从死了……可我还活着……我……我不明白……”
“我觉得……我是虚的……是个胆小鬼……我不敢真正为谁而哭……”
“可我又好像知道……他杀我是为了我保护我,我一个人活不下去的……”
元归云静静地听着,替江西糖换好了鞋。
这两双鞋,终究还是他替江西糖选了一双。
“公主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他吗?”
江西糖捂住脸,声音破碎:“我不知道……不知道……”他的眼泪究竟是为谁而流?
再次活过来,江西糖的心,一直是空的。
他不知道什么才是“自己”,被定义的自己又是真实的吗?这样的自己,考试又有什么意义?
“那公主知道自己有抑郁、自闭的倾向吗?你不是相信依靠我,你是不想说话,我说对了吗?”
江西糖依旧落泪,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