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我好担心你会不要我,和别人组队。”
周栾单手托着林丘的屁股说:“真是没良心啊,一见面就这样揣测我,这可太伤大师兄的心了。”
林丘说:“大师兄真好,都是我的不是,等我出去之後给大师兄赔罪。”
隐匿在暗处的赵玉京眯了眯眼睛,心说:见一个爱一个。那姓何的以为自己一枝独秀,现在大师兄来了,他最好收一收那点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还有林丘,这种滥情之人就该被关起来好好责罚,否则之後擡着那张无辜的脸到处拈花惹草。
周栾将林丘放到地上,精准地朝赵玉京的方向喊:“赵师弟何不下来,地上总比树上好走。”
赵玉京本来也没想过要瞒过周栾,听他一喊便闪身到林丘身边。
林丘看见他又想说话,又不敢说话,欲言又止,好在此时周栾开口了:“赵师弟藏在林师弟看不见的地方,他会担心的。”
赵玉京见林丘不住地用眼睛的馀光瞄自己,心平气和地说:“我下次注意。这片湖为何有如此浓郁的酒香。”
面对他的转移话题,周栾没有戳穿:“这湖中的水妖甚爱美酒,若是将美酒倒入湖中,他就会交出金球,越醇厚的酒,分数越高。”
“谁来秘境会带酒啊,看来这个金球是拿不到了。”
林丘自己平时都不喝酒,更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带酒了。
“这是平和的方法,当然也有不平和的……”周栾话中未尽之意大家都懂。
何间说:“我曾获得一件隐匿气息的法器,或许能不惊动水妖拿到金球。”
“什麽样的法器?”
何间拿出一个样貌平平无奇的鱼线。
周栾面露惊讶,他竟然几乎察觉不到这件法器的气息,即便它就在眼前,且距离如此之近:“这倒是件不错的法器。”
赵玉京原来有些不屑的表情也收了回去。
“将线缠绕在身上就行,我之前已经在里面储存了足够的灵气。”
四人准备好便跳入水中,湖水中含酒量过高,放眼望去,几乎看不见绿色,也没有其他水族生活的痕迹。
赵玉京一马当先,水性最好,灵活得像本身就生活在水中一样。
林丘想起赵玉京建在水边的房子,看来他经常下水。
水下的视野模糊不清,衆人的神识也受到限制,浸泡在浑浊的池水中,四人的联系只靠那条纤细的鱼线牵引,越往下,来自水妖的威压便愈发沉重。
林丘游着游着,突然感觉脚脖子不太对劲,似乎被什麽东西缠绕住了,使劲蹬了几下腿,没能挣脱,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一会儿,什麽也没看出来。他伸手去摸,依旧一无所获。
林丘後背发凉,正想伸手去扯离自己最近的何间,还没来得及伸手,一股巨大的拉力从脚踝传来,林丘的身体陡然下沉,没等衆人做出反应,他便消失在视野中,原来系在林丘身上的线轻飘飘地浮在水中。
那东西动作太快,林丘只感觉到周围的景色迅速划过,化作一片模糊的光影,紧接着,巨大的眩晕感袭来,林丘的身体一阵失重,跌落在一堆碎石上。
“嗷!”
林丘吃痛地蜷缩成一个球,摔得头晕眼花,皮肤与石头接触的地方擦出许多细碎的小口子,鲜红的血液渗出,染红了石头。
他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林丘吃力地用胳膊支撑着自己坐起来,露出被刮出好几道小口子的白嫩脸蛋,较大的伤口还在不断往外渗血珠子,林丘一边随意地用袖子擦擦脸,一边紧张地观察四周。
他目瞪口呆地仰头,头顶居然是天空,可刚刚自己明明是被拉向湖底,更奇怪的是,天空出现了晚霞,入水前外面还是中午。脚下是一片戈壁,沙石混乱地散布在地上。一阵阵的风携着卷曲的风滚草吹向远方,血红的晚霞滴落在大地上,满眼皆是猩红。
荒凉,孤寂,呜呜的风声叫人不寒而栗。
看来此处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
眼下林丘孤身一人,除了依靠自己也没有别的办法,况且,掌门都说了,不会有性命之忧。
他安慰好自己便果断起身,不论如何,此处应当还在秘境中,哪怕自己出不去,三天一到,大比结束,所有弟子都会被统一送出秘境,不可能一直被困在这里。
林丘在夕阳下艰难前行,所过之处留下一串脚印,风无休止地吹着,不多时便掩埋了他留下的脚印。
前进,前进,夕阳沉没,世界一片漆黑,林丘走了许久,周围的景色都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沙石和偶尔经过的几株风滚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