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也身旁,其他几个熟悉的人纷纷面露疑惑。
乔二少在生意场上从来难伺候,今天怎么参加个商务晚宴,什么人也没带,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这,刚刚怒发冲冠,现在又满面春风?
不仅他们疑惑,侍应生也疑惑。
侍应生站在乔若也身旁,手里正捧着两杯酒。
正是方才瞿观要灌郁修的那两杯酒。
侍应生刚端走,就被躲在一旁没有现身的乔先生拦住了。可这位品牌方高层都不敢得罪的乔先生似乎自己也不打算喝,就让人端着,在一旁等着。
——直到瞿观顶着一张憋闷又怒气冲冲的脸,回到二楼商务区。
“瞿总。”乔若也倏地开口。
瞿观回过头,再差的脸色都立刻藏了起来:“二少。”
刚才乔若也到的时候,瞿观便跟着人和乔若也打过招呼,认得乔若也。
乔家这一代就两个继承人,本来大家还等着这两位争个你死我活呢,谁知道这两位突然看上去都不是很想独揽大权,巴不得把产业都往对方身上堆。
于是对于乔家最后谁来负责,其他观望的人居然也不清楚。
不清楚,那就是谁都有可能。
哪怕乔若也不继承乔氏,光是他现在手底下管着玩的那几个产业,就足够他们这些人站在这里点头哈腰了。
瞿观看乔若也脸色极好,还以为有什么好事轮到自己,挤出笑容上前。
刚行至乔若也面前,瞿观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瞧见了站在一旁的侍应生手中的酒。
那明明是刚才他要让郁修喝的酒。
……怎么会出现在乔二少身边?
瞿观一愣:“二少……”
乔若也拿起先前瞿观递到郁修面前那杯白酒。
那杯酒满满当当装了红酒杯子的一大杯,显然不是给人小酌用的,而是特意往大量倒。
“瞿总,”乔若也优哉游哉道,“给我个面子,喝一杯?”
——这完全是瞿观刚才对郁修说的话。
除了名字不同,其余一字不差。
“乔总,这……”瞿观心中大震,勉为其难撑着笑容,脸色比刚才被郁修下了面子还要难看许多。
乔若也根本懒得和对方寒暄。
郁修那边虽然把人打发走了,但他自己的气还没出。
他故意等对方胆战心惊了好一会,眼看瞿观就要开口,乔若也不给对方机会,照着自己方才听到的内容,说:“瞿总怎么在我面前还这么不懂事?我接触过的其他生意伙伴可比你懂事多了。这个牌子我也有合作,瞿总既然有投资,怎么算我们也有点关系,你连一杯酒的面子都不给我?”
瞿观的脸已经不黑了,直接变绿了。
其他人不明所以,瞿观却知道,这一段话也是他刚才对郁修说过的。
郁修是行星娱乐的艺人没错,但乔二少的刻薄尖锐圈内有目共睹,什么时候是会为了一个还没成为天王影帝的小艺人撑腰的人了?
“乔总——”
“这杯酒不喝,以后乔氏和你们瞿家还有这次的合作项目,你是都不想要了?你才刚刚继承家业吧?瞿家几斤几两我知道,这次瞿家长辈让你来,也就是让你锻炼锻炼,真按身份算,我站着的这个地方,你本来是进不来的,生意场上混的,家底最重要,这事你应该明白。”
乔若也照本宣科,拿起了托盘上另一杯酒,“一杯不喝,那两杯?”
这是区区两杯酒的事吗?
而且,郁修能四两拨千斤拒了瞿观的酒,是因为瞿观确实没有那个能耐撕毁合同,承担毁约的一切花销。
可乔二少不一样。
这位是真的能让人打碎门牙往肚子里咽,一声苦都喊不出。
瞿观肠子都悔青了,险些给他跪下,汗流浃背道:“二少,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知道他是您的人——”
“谁也不是我的人,”乔若也打断他,“他也不是谁的人。他就只是他。”
“是,是……”
乔先生满意点头,笑得如沐春风。
他好似并没有在为难人,若是有人从远处看去,只会觉得他在与他人相谈甚欢。
他重新把那两杯酒放在托盘上,又随手拦了个端着满满一盘各式各样酒水的侍应生,让他们端到瞿观面前。
他友好道:“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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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代言活动在下午,郁修本来是想赖赖床休息一下的,结果早上刚醒没多久,助理就来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