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麽多,也不知道是劝她,还是安慰自己,好让自己心安一些。
说了半天,身边人一句回应都没有。
傅星寒低眸看过去,发现她并不是听了这些不高兴,而是早已经睡着了。
抑郁症的人情绪起伏过大,睡眠质量也很差,总是很容易疲累犯困。
他也没再多说,抱着她在怀里,好像很久没有这样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这样安静了下来,那边南苑里却是闹翻了天。
林嘉月一回去,得知傅星寒居然一声招呼都没跟她打,就直接带着沈言回景园了。
她气得将南苑里大大小小的杯碗茶盏都砸了个遍,还觉得不解气。
自从几天前沈言吐血,被从监狱送到医院後,傅星寒就一直在那个女人身边。
本来沈言一醒来,就是要被警察带回监狱的。
哪怕是心理疾病,按规定只要没有生命危险了,就应该回监狱,顶多让监狱那边派心理医生给她看看。
可傅星寒自从看到了沈言浑身的伤,就不愿意让她再回监狱了,直接让医生给她开了心理疾病证明,说她当初伤了林嘉月,是因为心理问题,应该被免罪。
他还让林嘉月在警察面前,亲自表示了对沈言的谅解,让沈言被彻底无罪释放了。
林嘉月简直要被气疯,坐牢才坐了区区一个月,太便宜那个女人了!
照她的打算,沈言至少也该缺胳膊少腿,待上一年半载才能出来。
她怎麽也咽不下这口气,第二天一大早,就也去了景园。
傅星寒第二天公司里有早会,起来得很早。
知道沈言怕人怕光,他特意交代了佣人,除了送饭送水,谁都不许进卧室打扰她。
他还特意联系了国外的一个心理医生,下午就会过来,不管怎样,沈言的抑郁症得先治好。
交代好了这些事情,他出去时,连自己都觉得,如今他这个丈夫,还是不错的。
他的车刚一走,林嘉月就过来了。
沈言一早起来,被傅星寒照顾着刷洗再吃了早饭後,就回到卧室待到了衣柜里。
衣柜门拉上,只留下一条缝隙,她坐在衣柜角落里发呆。
衣柜门突然被“唰”一下推开来,沈言吓得缩了一下,站在外面的林嘉月嘲讽出声:
“哟,沈小姐怎麽坐衣柜里呢。这里面还挂了星寒哥的衣服,你不知道他有洁癖吗,弄脏了怎麽办?”
沈言含着敌意盯着她,浑身如同竖起了尖刺,一句话也不说。
林嘉月俯身下来,轻声笑道:“我说你怎麽还坐得住啊,你弟弟都要死了。
你还不知道吗,那个之前答应给你弟弟捐献心脏的周先生,三天前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