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熟悉环境
他跟着贺辰一路下山回到家里,看到贺辰放下背篓倒了一杯凉茶灌下去,坐在桌前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麽。
许久之後才放下茶杯,走到院子里开始收晒好的药材,宋清尘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忙前忙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想起他之前问贺泊舟上一世的事情时,贺泊舟给他说的是谢珏救了贺辰,对贺辰一见钟情,苦苦追求最後才在一起的。
他当时就觉得有些扯,自己的性子是做不出苦苦纠缠这码事的,但刚才见了谢珏又不敢保证了。
宋清尘摸着下巴思索,现在看上去更像是贺辰对谢珏一见钟情,果然贺泊舟仗着自己没记忆,就瞎编乱造一通。
贺辰一个人忙忙碌碌,收药丶切药丶再归类。一直忙到夜幕降临才草草收手,简单给自己弄了一点吃食,宋清尘双手托腮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一个人吃饭。
这个家小的可怜,一间卧室贺辰自己住,另一间被他改成了药房,满满都是他自己挖的药材。宋清尘下午没事干就把这个小院转了个遍。
贺辰吃过饭洗完碗筷,吹灭火烛就躺在床上睡觉。做事一板一眼看起来像个老古董。
宋清尘百无聊赖,穿过房门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一轮圆月挂在天上,他不由得开始想,这个月亮和他那个世界是同一个月亮吗?贺泊舟现在在干什麽?
半夜时分,门被人拍的哐哐直响。
“阿辰,阿辰,快醒醒,出事了。”门外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大声喊着,不多时贺辰披着衣服出来开门。
“福叔,出什麽事了?”
男人看见贺辰,急得拉着他的手就要走,贺辰连忙制止,“您先说什麽事,我看要不要拿药箱。”
男人闻言一愣,拍了一把自己的脑门,“唉,看我都急糊涂了,是小虎子,他发热了,整个人都叫不醒了,你快去看看。”
贺辰三两下穿好衣服,“等我一下。”说完急忙折身回去,宋清尘跟着他进了药房,看他利索的捡了几样药材放进药箱,提起药箱就往外走。
宋清尘走在他身後,一路跟着他到了男人家。
一进门就听见女人的哭声,房间里一个中年妇人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左右的男孩,男孩脸蛋通红,喘着粗气,身体时不时抽动一下。
妇人看见贺辰,止住哭声,连忙说道,“阿辰你快来看看虎子,我怎麽都叫不醒他。”妇人说着又要哭。
贺辰快步走过去,“婶子,把虎子先放平。”
妇人赶忙把孩子放在床上躺平,然後希冀的看向贺辰,“放平以後呢?”
贺辰蹲在床边,拉过孩子的手把衣服推上去,指尖搭在孩子手腕上。
片刻後,他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看向妇人,“虎子今天是不是受凉了?”
妇人闻言侧头瞪了一眼角落里的人,宋清尘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房间角落里还站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他哆哆嗦嗦的靠墙站着,低着头不敢看人。
妇人收回视线,对上贺辰时语气柔和了很多,“是落水了,大虎带他出去玩没看住掉在河里了,几个孩子拉拔着把小虎子带上岸,但衣服湿了,怕回来挨骂就把小虎子的衣服脱了晾在岸边石头上,等到干了才给他穿上带回来。
刚到夜里虎子一直哼哼唧唧的说着难受,我也没在意哄他睡下了,谁知到了半夜孩子烫的不行,叫着都没反应了,吓得赶紧让你叔去找你。”
正说着她又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大虎,“你叔走後我越想越不对,吓了吓大虎,他才把白天发生的事说了,你说说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
贺辰打断她,“婶子,小孩子不懂事,教教就好了。”说完打开药箱,取出一副金针,对着孩子几个穴位扎下,没一会孩子就不再抽动了。
他又取出带来的药材,递给男人,“三碗水文火煎成一碗,放温以後给孩子喝下。”
男人拿了药材马上转身出去了,贺辰等了一会拔出金针收起来,盖上药箱。
“喝了药今晚就没事了,明天早上我再来看看,寒气入体还是得再吃几服药,我明天一起带过来。”
女人连连点头,见他起身刚想要送送,贺辰就摆手拒绝,“不用了,您看着孩子吧。”
贺辰背着药箱走到院子里跟男人打了招呼,出门顶着月光慢慢往回走。
第二天一大早,贺辰起来就着水吃了一块饼子,提着准备好的药材包出门去了,宋清尘依旧坐在门口的台阶,看着他锁了门走远也没动弹一下。
昨天他已经估计过距离了,两家大概距离三十米左右,所以等贺辰再走远点他就会被吸过去,那他还跟着干嘛,坐在家里等着被吸过去还不用走路。
果不其然,没等多久,他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下一刻就出现在贺辰身边,他平静的蹲下,再下一次他就出现在虎子家。
宋清尘没有进房间,站在院子里看那个叫大虎的男孩,可能是被父母收拾过了,也可能是真的担心弟弟,男孩此刻正趴在窗户边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往里看。
听到贺辰说没大碍,别见风再喝几天药养养就好了,男孩长长松了一口气,脸上终于出现笑模样。
就这样宋清尘每天被迫跟在贺辰身边,看着他不是上山采药就是出门治病,这个村子只有他一个大夫,所有人只要不是大病都来找他拿药。
渐渐的宋清尘也搞清楚了这个地方,这个村子住的人不多,距离镇子有点远,非常落後。
贺辰的医术是跟父亲学的,没有人知道他父亲的来历,只知道他来时就带着一个孩子,後来在村里落脚,靠治病救人养大了贺辰,也算是半个村里人。
贺父去世後,贺辰就接替了他的工作,独自住在村里,当一个小大夫。
这天贺辰又背着竹篓打算上山,刚走到山脚下就看到不远处地上趴着一个人,他举着小锄头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