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的链子呢?”
他的目光由上至下,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甚至都没有用睁眼看他。
矜延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瞬,然後将头埋得更低了,声音沉闷:
“不见了……”
像是害怕被对方责罚,他说完之後,甚至连身子都更低了些,几乎要俯在地上了。
少年像是不信他的话,嗤了一声,他从餐桌前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几乎匍匐在自己脚下的人,语气轻蔑又夹杂着些许不耐:
“不见了?你确定不是你藏起来了吗?”
这个链子在哪里,矜钰再清楚不过了。
今天早上的时候,还在自己手上缠着呢,是他亲手把它取了下来,现在估计还在自己房间的地上扔着。
可他自然是不会主动说出来的。
他想起对方昨晚上最开始的时候发现在自己醒着惊讶的样子。
也就是说原主本来是不会醒的,是因为他穿了过来,才改变了这一点。
而对方现在又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了,矜钰当然不可能主动承认东西在自己那里。
但他要维持人设,所以只好借题发挥为难对方了。
只是这个时候却忽然有人出了声:
“嗯?宝宝的狗狗弄丢了宝宝赏给他的东西吗?”
矜钰下意识看过去,就见男人支着下巴,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他甚至都没看地上的矜延,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看。
不可否认,矜钰承认自己这个时候心里一阵的发虚。
刚刚还僞装起来像模像样的趾高气昂的样子瞬间消失不见了。
矜钰悄悄掐了下自己的掌心,勉强镇定了下来,然後回他:
“是,我养的狗不听话,我正想教训他。”
尽管他早在男人面前把底都漏光了,但少年依旧维持着自己早已崩坏的人设。
男人的表情没有变化,戴着手套的手轻轻点着桌面,语调连变都没有变:
“那确实该惩罚他一下,宝宝准备怎麽惩罚他呢?”
矜钰不知道他想做什麽,就没有立刻回他。
本来他的打算是骂矜延几下就算了的,可男人却忽然插手了这件事。
他一时有些犹豫,不知道还该不该按照原本的计划进行。
“确实该罚,连主人的赏赐都收不好,要他还有什麽用?就应该狠狠惩罚他。”
挨着晏随的黄发男人骤然出声,一双浑浊炽热的眼睛紧紧盯着矜钰,眼神火热粘稠。
他这一番言论就是为了少年能够多看他的一眼。
矜钰也确实看他了,只是心里却止不住的烦躁。
本来男人忽然插手他就觉得要糟,现在玩家又掺合了进来,事情就更麻烦了。
特别是在黄发男人之後,其他的玩家也都纷纷开口表示要矜钰去惩罚矜延。
少年一时感到头疼,视线胡乱地看向了一个地方。
然後他再次跟晏随的目光对上了。
对方看起来没什麽精神,眉眼耷拉着静静看着这一场闹剧。
矜钰甚至能从他身上看到一丝烦躁和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