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个都不要……郁青鸾哽咽,作呕,想逃跑又腿软无力。
玉泠雪擡起手。
郁青鸾闭上眼,恐惧之後,竟是坦然。
或许,这是她玩弄人感情应得的。
一声响亮的耳光落下,郁青鸾睁开眼,脸上没有任何痛楚。
方才还在郁青鸾眼前无比嚣张的言澜深,捂住脸,眼里哪儿还有风发意气,只剩被打碎的骄傲,难以置信的望向玉泠雪。
“你很好。”玉泠雪用了十二万分的力气。
言澜深甚至尝到了腥味。
玉泠雪拿出一份合同。
言澜深瞳孔骤缩。
“拿去,滚出去。”玉泠雪没有急,没有吼。
她只是平静得叫人害怕,仿若深渊,暗流涌动。
她将合作的合同撕碎,扔在言澜深面前。
言澜深没有动,愣愣的,看着她退了又退,交出了所有权才换来的合作合同,飘在空中,片刻後静静的躺在地上。
被人无情的撕碎,碾压。
就像她从来没有送出去过的心。
言澜深呼吸重了。
她弯腰去捡,怎麽也捡不起来。
仰起头,她起身看向玉泠雪。
这一幕仿若曾经,玉泠雪同样也捡不起郁青鸾的告白信。
只是玉泠雪对言澜深,哪儿来爱可言。
“凭什麽?”言澜深颤抖着开口,一行泪滑落。
曾经骄傲到不可一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言澜深,终究落了泪。
“她对你那麽差。”眼泪不断往外涌,失态的痛苦叫言澜深想要动手,朝自己,朝她最讨厌的人,真心喜欢过的人。
“明明喜欢你,偏要说不喜欢。和你靠的那麽近,还说只是为了报复你。她这麽小气又别扭,你到底喜欢她哪点!”
言澜深当真想拽着玉泠雪的衣领,使劲将她摇清醒。
她永远不会明白,为何玉泠雪宁愿一次次的选择这个让她受伤的人,也不愿接受自己的道歉。
“因为我喜欢她!”玉泠雪在言澜深动手前,又给了她一巴掌。
将不知好歹的言澜深扇退几步。
“我喜欢她,所以她怎麽对我,都无所谓,更和你没有关系!”
“我不喜欢你,从来都不喜欢你。小时候言温迎欺负我,你只会作壁上观,事後再假情假意的给我疗伤,你以为我不记得,不介意?”玉泠雪从来都恨言澜深。
言温迎是欺负她的主谋,言澜深是不制止的旁观者。
她们没有谁比谁更可恶的说法,在玉泠雪心里,她们都同样叫她恶心。
言澜深似乎无比惊讶她会把小时候的事翻出来说。
她以为她们不曾因此産生芥蒂。
她以为她给玉泠雪疗伤,是对玉泠雪好。
“後来你怂恿言温迎对我妹妹出手。那一刻开始,你在我心里就已经是敌人了。我们本就不是朋友,只是陌路人,我对你更是毫无感情可言。可你竟然敢对我妹妹下手,还胁迫我,害我和我爱的人分开,害我伤她伤得那麽深……”
“言澜深我告诉你。她对我再差,那都是我罪有应得。她哪怕只是想玩弄我,报复我,我都该受着!因为我伤害过她,因为我曾经是个混账,我没有好好珍惜和她的感情,更没有好好经营和她的关系!”
玉泠雪说出了眼泪,拉着郁青鸾的手,叫她牵住自己的项链。
项链在这一刻变成了项,圈。玉泠雪好似在做她的狗,当着别人的面,宣誓她就是她的主人。
“我的命是给她的。她想要我什麽,我都能给。她想打我也好,骂我也罢。她想让我做狗,想羞辱我,想伤害我,想报复我,都可以!我喜欢她,我辜负了她。我罪有应得。”
玉泠雪愈发激动,好像真的被主人栓了锁链,有了倚仗,得以肆无忌惮。
“你呢?你又是什麽东西!害了我家人,害了我爱人,害我落下旧疾,害我身体亏空……你算什麽东西,好意思说喜欢我!”
玉泠雪拽着言澜深的衣领,狠狠的,又给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