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酒精味道。
常妤缓缓睁开双眼,看到床尾摆放的医疗设备,以及白色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李时珍的水墨像。
她的思绪仍然沉浸在刚刚的梦境中,无法回归到现实。
“妤妤,妤妤。”
守在床边的林尔幼轻声呼唤,常妤怔了几秒後,目光才有所动。
“尔……”
常妤声音微弱,因为剧痛而说不出话,额头上渗出冷汗,每一次深呼吸都伴随着疼。
“别动别动,你有根肋骨裂着呢,动会疼死的。”
林尔幼不敢碰她,小心翼翼地安抚说道。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她刚走出家门不久就接到了陈天竖的来电,这人她一点都不熟,只记得大学时追求过常妤。
听到他说自已不小心把常妤弄骨折了,她当时差点没从正在行走的台阶上摔下去。
等她到达市医院後,医生已经给常妤做了初步处理,并告诉伤势不重,保守治疗就行。
陈天竖三言两概括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扔下一笔医药费走人。
过了片刻,常妤才勉强开口:“只有你一个人吗?”
“嗯,要我联系宋阿姨吗?”
“别,”常妤紧锁眉头,“谁也别说。”
她这会脑子里很乱,很烦,什麽都不想去想。
如果被宋女土知晓,恐怕全家人会立刻赶来,再传到费锦耳中,只会更麻烦。
林尔幼看她脸色很差,心疼至极:“是不是很疼?”
确实很疼,常妤轻嗯了一声,嗓音沙哑:“帮我接杯水。”
林尔幼端过来水,调整了病床的高度,使常妤能坐起来喝。
“妤妤,我点了碗粥,待会儿你吃一点。”
“好。”
……
林尔幼在医院照顾了常妤一整天,晚上十点沉厉打电话过来查岗并喊她回家。
林尔幼放心不下常妤,留在了医院。
次日,常妤的精神状态略有好转。
夜幕降临之时,林尔幼接连不断地收到沉厉的电话,不得已回去,准备晚点再过来陪常妤。
林尔幼走後,病房陷入寂静,
常妤凝望窗外,脑海里全是幼时被绑架时所经历的一幕幕。
林尔回到家中,沉厉穿着宽松的睡袍,慵懒地躺在沙发上,手中拿着iPad,他擡头看着她走进屋内,语气略带不满地说:“你现在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整天不在家,回来还不理我。”
林尔幼没有停下脚步,径自穿过客厅,准备为常妤打包几件换洗衣物,以便尽快赶回医院。
她简单回应道:“我有事呢,等会还要出去,今晚也不回来昂。”
沉厉从沙发上起身,跟在她身後问:“什麽事比我还重要?”
林尔幼加快步伐进入衣帽间,一边整理衣物一边说道:“反应就是很重要,你别管。”
沉厉的手臂环绕上来,温暖的气息拂过她的脖颈,带来一阵瘙痒感。
她轻轻推开他的手臂,严肃地提醒:“别闹,真的有事。”
他的手继续在她身上游走。
“什麽事?”
“女生之间的事,哎呀,放开我呀。”
沉厉就没有再放她出门的意思,手上的动作没停,道:“不说别想出去。”
眼见的衣服要被他脱掉,林尔幼被迫告知:“是妤妤,她被人弄骨折了,没人照顾,你快放开我,我要去医院照顾她。”
沉厉神色微顿,把她抱起去往卧室。
林尔幼挣扎着:“沉厉!沉厉你干嘛啊,让我去医院。”
沉厉轻声呵斥:“去个毛线,在家陪我。”
四十多分钟之後,林尔幼眼尾湿润,沉厉抱着她,爱惜的亲吻她脸上的泪。
过了一会儿,沉厉起身走到卧室外,点一根燃夹在指尖,打电话给费锦。
那边是下午三点,费锦刚开完会。
“忙着呢?”
费锦:“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