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昭没说话,但他也跟白鹊想的差不多。
没想到竟还真的把这小孩当作自己孩子养了?他二人的关系,看上去甚至比起普通的父子,都要更亲密许多。
白鹊还在逼逼叨叨:“我家老头六岁以後就再没抱过我了。”
伏昭想起银蛟刚才的话:“江照安,寻春剑法,你听过吗?”
秦弥远摇头,他还没伏昭活的岁数长呢,这一两百年前的事儿,能知道个啥?
怨障中显示的都是障主的记忆,伏昭和白鹊两个外来人他们自然是看不见的。伏昭扯扯鞭子拉白鹊一起进入屋内,白鹊还在那不情不愿地低声抱怨:“我真的是好人呐,能不能放了我,你这样牵我感觉跟牵狗似的。”
伏昭:“再多话我杀了你。”
“唉。”白鹊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吃过晚饭後,江照安又催谢悯去林中练剑,他不在的时候这孩子一套剑法使得行云流水,他一在,这儿也不对那也不对,浑身上下都是毛病,最後把江照安气得想扇他两耳巴子。
白鹊边靠在流苏树旁看戏边若有所思:“这孩子故意的吧。”
他也不知道哪变出来的瓜子,磕得贼有劲,伏昭看得心里痒痒,看他自己吃了都没什麽问题,也凑过去:“给我一把。”
“。”
白鹊噗嗤一笑,伸出手:“喏。”
俩人蹲在人家家里光明正大窥墙角,看江照安教孩子教出满头包,最後踹了谢悯一脚恨铁不成钢地走了。
谢悯不敢得寸进尺,看江照安真的生气了,终于开始乖乖练剑,可没过多久,剑招忽然停顿,同时伏昭鼻尖轻轻动了动。
“有魔气。”
谢悯收好剑,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蹑手蹑脚地往西边而去。
伏昭一把将白鹊从地上提溜起来:“走!”
夜已经很深了,从头顶茂密的流苏树枝中漏下点点月光照亮林中小径,伏昭和白鹊跟上谢悯,一路寻向魔气源头。
“你来干什麽?”
这是江照安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
“这麽久不见,不想我麽?”男人慵懒的嗓音中带着笑,听起来像是调情,“我想你了啊,照安。”
男人身形高大,影子几乎将江照安拢得严严实实,他说完这句话凑近了,一只手放到江照安後颈上,动作强势地将他按向自己。
“魔族的人。”白鹊撞见人家暧昧现场丝毫不脸红,还饶有兴致地回头问伏昭,“你认识吗?”
又看不到脸。
伏昭翻了个白眼:“不认识。”
“我忙着带崽子哪有空想你。”江照安推了他一把,没推动,嗤笑一声,“再说你也不是想我,是想双。修吧?”
“别说你不想。”男人语气变得强硬,再响起就是唇齿交融的水声以及衣服剥落的摩擦细响,灵脉相合者双。修对修炼大有裨益,魔修妖修随性大胆,露水情缘一夜风流,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眼见着场面越发香艳,伏昭有点尴尬地移开目光,耳根子红了一半。
秦弥远想笑:“不好意思看,就闭上眼睛嘛。”
伏昭恼羞成怒:“你怎麽就好意思看,流氓!”
秦弥远心说这就流氓了?我更流氓的时候你还见过呢,只不过忘了而已。
“哎哎哎。”他双手不便,只能用肩膀去撞伏昭,压低声音,“谢悯。”
浓夜掩盖之下,只见谢悯躲在一棵巨大的流苏树後,双手握紧长剑,原本的怒色退却,露出了一种不知所措又古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