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砚修长的指尖,轻轻拨动怀中的吉他,音符如泉水般流淌,他的声音低沉磁性,轻轻唱着一首甜蜜的情歌。
迎着咸湿的海风,温寻的眼眶蓦地红了。
他想起来了,上次和傅鹤言一起喝酒,两个人都喝醉了,聊了很多小时候的糗事。
当时他还八卦的问他,小时候有没有什麽遗憾时,他想了很久很久,才断断续续的说,希望时光能倒回,回到和妈妈一起去海边的时候。
那他一定会勇敢一点,不再躲在妈妈身後畏畏缩缩。
他要和妈妈一起堆城堡,还想要一把会呲水的小水枪,还有一个会飞很远很远的小飞机,帮他看一看这一望无际的大海。
最後醉倒前,他还傻笑着说,他看到人家唱歌告白了,好浪漫……
所以今天霍云砚突然带他来海边,就是为了圆他小时候的遗憾。
动听的歌声伴随着海浪声传入耳中,整个天地间,温寻的眼里心里,只有那个抱着吉他唱情歌的男人,他的心脏怦然跳动,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
霍云砚,我想我也喜欢上你了!
迷雾会所内,霍梓谦一杯接着一杯的,往嘴里灌酒,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却浇不灭他心中的痛楚与悔恨。
他擡起衣袖擦掉嘴上的酒渍,醉眸微醺,眼脸耷拉着,那双狭长的双眸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
包厢门突然被人推开,苏明熙和李牧走进来,眼底满是惊讶,“霍少,好多天没见你了,喝酒怎麽也不叫兄弟们啊?”
李牧坐到霍梓谦身边,自来熟般拎起酒瓶,给自己和苏明熙各倒了杯酒,然後擡手敬霍梓谦,“来,霍少,我们陪你喝。”
霍梓谦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将酒一饮而尽。
李牧和苏明熙端着酒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他们两家公司的业务,可全都仰仗霍氏集团呢,所以平日里都极尽讨好霍梓谦。
只是也不知道这位太子爷,最近这是怎麽了?
自从江予白那件事後,霍梓谦就再也没跟他们聚过,他们心底也很慌。
苏明熙心思一转,开口问道:“霍少该不会是因为江家大少的事,与我们生了芥蒂吧?”
“对不住了,那件事的确是兄弟们没能耐,连是谁我们都问不出来,只知道来头很大。”
他小叔出手,他们肯定查不出来。
霍梓谦冷哼一声,“不是,那是他们江家咎由自取。”
苏明熙和李牧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李牧想着找个话题,于是讨好道:“霍少,你还不知道吧?”
“温寻那个自闭症,最近之所以没缠着你,是攀上其他高枝了。”
“没想到他还挺厉害,什麽自闭孤僻的?”
“依我看啊,都是他钓男人的手段。”
“砰”的一声,霍梓谦手中的酒杯应声碎裂,鲜血从掌心流淌下来,洒落一地血色的荼蘼。
他仿佛感受不到疼一般,狠狠揪住李牧的衣领,目光凶狠地问道:“你说什麽?”
李牧被他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愣住了,说话都有些支吾,“就……就是刚才我在朋友圈看到的,有个男人在海边给他唱情歌。”
“他还一副很感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