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徊青着急忙慌的不知道该怎麽办,他身上也没有纸巾,他用手背轻轻蹭上江闯的脸,将泪水擦净摸干。
江闯缄默不言,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我错了错了行了吧?”
“对不起!”纪徊青吼的倒挺大声儿,和要和他打架似的。
江闯眉一挑,他问:“你错在哪儿?”
“你!”
很显然,江闯在蹬鼻子上脸,纪徊青一怒之下无事发生。
他软下声说:“我错了,我不该平白无故没有任何证据就冤枉你。”
“还有呢?”
“我错了,你江闯是大好人,全天下最好的人。”
“嗯?”江闯一脸戏谑,像是在期待着纪徊青的下一句。
纪徊青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自己第三个错到底在哪。
“我丶我不应该……”
“不应该什麽?”江闯低沉的声音轻轻撩拨过纪徊青的耳朵。
纪徊青推开江闯,却发现压根推不动那人,他恼怒:“江闯,你差不多得了啊。”
可江闯的体温意外的滚烫,自他的手与呼吸开始缠绕在江闯的身体上时,便越发不对劲。
他的脖颈与耳後通红一片,潮热的呼吸轻轻拍打在纪徊青的脸上,他想将手放下时,江闯单一只手扣住他的手腕,他半张脸埋入纪徊青的指尖。
不容拒绝的侵占让纪徊青动弹不得,他的手被粗热的呼吸撩拨过,按压在他的手腕处的指尖更是让纪徊青感到一阵酥麻。
“江闯,你干什麽……你松手。”
江闯眼眸涌上戏谑的笑意,他慢条斯理的如等候猎物疲软的猎手般,他道:“我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在纪徊青愕然的目光下,江闯将那只手扣在了自己的唇边,半张脸被那人的手所笼罩着。
潮热的呼吸舔舐过纪徊青的手掌心,他的心里猛然抽动了下,思绪瞬间被拉回了那一晚。
“什丶什麽……?”
确认了纪徊青和做错事情一样心虚的表情,江闯确定了那晚并不是一场梦。
他忽然将纪徊青的手松开,敷衍回去:“没什麽,”
“那我走了。”纪徊青迅速钻出器材室,他还以为江闯回忆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要是想起来这得多尴尬啊,两个大男人的。
纪徊青把脑袋摇匀净了,他发现江闯并没有跟在自己身後,居然消失了。
他都道歉了,江闯应该不会再生他气了吧?还是在哪偷偷哭呢?
走廊,纪徊青看见了一脸担忧的黎扬在一班门口着急的来回转圈圈。
他问:“黎扬?你找我吗?”
黎扬慌了神似的,他拉过纪徊青上下打量:“你和江闯起冲突了?他丶他没有恐吓你吧?”
纪徊青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而且江闯还是他的朋友。
黎扬一把抓过他的手腕:“他对你动手了?你这怎麽红了一片?你……”
纪徊青把手抽走打断他:“没事儿,他怎麽可能对我动手?是我……”
“我把他冤枉了,江闯可委屈了。”纪徊青长叹一口气,平时小打小闹哄哄就好。
这次江闯那麽伤心,抱着他的手哭了好久,要是和他之後有隔阂了怎麽办?
纪徊青问:“你不是之前和他做过朋友吗?因为什麽不玩的?”
黎扬眼神忽然躲闪开来:“也没什麽,就丶就自然而然不一起玩了。”
“没有矛盾吗?”
“没有。”
纪徊青“哦”了声,一向在人际关系里如鱼得水的他忽然産生了不安感,是因为他对江闯过于依赖了吗?
黎扬忽然打断了他的思绪,道:“诶,我这次月考成绩在二班前三!我可以申请调换班级了,可以插班去一班诶。”
纪徊青眼睛一亮:“那你来啊,打球多方便的,咱俩也不用等体育课同课程了。”
本是一件小事情,可纪徊青却觉得黎扬的靠近恰好可以填满他的那块不安,像是後退一步就会有人托着似的。
这对于自小擅长与许多人保持热络社交的纪徊青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
器材室内,江闯朝下身瞥去,他眉一挑,掏出杆烟在窗户边吞云吐雾,烟盒上沾染的一丝血迹暴露了出来。
江闯掏出一袋乳黄色粉末,那是他打磨了一夜才研磨成粉末的牙齿。
属于赵云龙的。
一把火,江闯烧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