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裕曼杀红了眼,哪里顾得上那麽多了,她直直举起棍子又朝着宋连章敲过去,这次宋连章长记性了,捂着头直接躲开还顺势把几乎摇摇欲坠的裕曼踹了一脚,伸手把那把“凶器”夺了过来。
裕曼已经有些站不起了,她试图挣扎但于事无补。
宋连章在女人瘦的可怖的背脊上狠敲了两下:“扰我好事!看来是这段时间没收拾你,还分不清的大小王了是吗?”
裕曼紧喷出了口血,她颤颤巍巍伸出手拽住宋连章的裤腿:“你把她的骨灰藏哪里了?为什麽不见了?你说话!”
宋连章仰起头,他想了想不紧不缓的道:“你说那个小罐子啊?啊……我看没用就拿去丢了。”
“你丢哪里了?你丢哪了!”裕曼几乎把嘴皮都咬破了,她匍匐在地,精神已经被摧残的不像话了,颤着声道:”那是她留给我的最後一样东西了……”
忽然,裕曼猛地起身,她拾掇起地上的那把小刀,直奔着江闯而去。
在江闯希冀于她可以给自己解绑时,冰冷的刀刃直直逼近他的大动脉处,只需要朝前一点点,他便命丧当场。
“把那个罐子给我找回来,否则我就杀了他!”
裕曼在跟着宋连章来到教堂後仔细听了他们之间的谈话,也知道宋连章很宝贝自己这麽多年来在监狱里“臆想的爱人”。
宋连章语气瞬间柔和了下来,他放下钢棍:“你要什麽都好说,但是你不要杀了他。”
裕曼几乎歇斯底里的哭喊出声:“常矜的骨灰!你给我拿过来!”
在被折磨的半个多月里,她的精神几乎分崩离析,唯有那麽一个小骨灰罐让她留有了能呼吸上的一口气。
她已经失去了常矜一次,怎麽能连她的骨灰都不能好好保留?
宋连章摊开手听话的朝後退了几步:“好,我听你的,你给我时间,我现在就去拿。”
紧接着他露出阴戾的一面,威胁道:“这个教堂如果在我回来的时候,多了一个人或者少了一个人,她的骨灰我扬了都不给你。”
“好,我答应你。”
看着那人小心翼翼的走出教堂还将大门反锁之後,裕曼长舒了口气。
江闯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脖颈上的那把利刃,他问:“原来当年把宋连章送进监狱里的就是你啊……”
这个事件北川没什麽人知道,当年江闯强行闯入宋连章家里後想同归于尽,一进门他就看见了一个少女抱着一尊遗相,哭得真切。
甚至在江闯下死手捅刀子时都丝毫不阻拦。
後来因为邻居的到来,才将宋连章带到医院抢救,那时候江闯有以为宋连章必死无疑,却没成想救活了。
也是在宋连章出院的那一天,江闯还想再次动手,可警察始终比他快一步的,才踏出医院门口,宋连章就以“杀人”被逮捕。
而那个被杀的对象就是宋连章的女儿,宋常矜。
具後来的风言风语透露,宋连章不仅杀了人,还涉嫌□□,最後数罪并罚判了八年。
而眼前的裕曼,原来就是当年宋连章明面上的“养女”,实际上的“童养媳”。
原名招娣。
江闯笑了,有些无奈,看来想取宋连章狗命的不止他一个人了。
他说:“你这只手受伤了,换只手握吧,别真给我杀了。”
“你闭嘴!”裕曼的呼吸声很不稳,她双目充血的可怕,身形摇摇晃晃的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到。
江闯深藏下眼底的不悦,他试探着问:“你要不要考虑和我合作?我们今天把宋连章在这破地儿抽筋扒皮,折磨致死?”
"我什麽都不要,我只要我妹妹的骨灰!"
江闯“啧”了声儿:“你这人怎麽这麽死脑经呢?”
在纪徊青面前晃荡来晃荡去还偷偷给人说他是反社会人格障碍的时候可是一套又一套。
裕曼咬住下唇,她手没拿稳,一抖,殷红的血液顺着江闯的脖颈流了下来,不算痛,但江闯大仇还没得报,他可不想死。
“所以你拿到骨灰之後呢?然後离开?等着那个畜生来找你吗?”
脖颈上的那把利刃再次颤了下,裕曼犹豫了。
江闯眼眸暗了下来,道:“下雨那天,就是他在六楼把你掳走的吧?视频我都看了,所以你觉得第二次他出现在你面前,你有充足的把握离开吗?”
少年的瞳仁在极度兴奋时总会变得浅一些,犹如撒旦朝着人类投掷禁果一般,他仰着头靠上十字架,轻飘飘的说道:“不如我们联手,什麽仇什麽怨,今天统统报了。”
“宋连章,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裕曼的呼吸逐渐平衡下来,她把刀刃一挑,将江闯的下巴擡了起来。
“你想要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