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吏到夥计家,就见他吊死在梁上。
人没了,线索断掉。
不可能仅凭猜测就定周拓的罪,但足够确定,此事就是周拓的手笔。
林清渝也发现,衙门里的眼线,比他想的要多。
到底是在衙门积攒几十年,今日真叫他开眼了。
那周拓背後,站的又是谁?
林清渝沉着脸,觉得烦躁,又有些激动,矛盾的情绪相交,整个人都活了起来。
送凌星走的时候,不忘提醒凌星,注意防范刘家的酒楼。
凌星手里提着个大食盒,“多谢县令提醒。”
“对了大人,受伤的那个孩子,他其实可以继续靠近我两步再动手。但他没有,而是直接停下了。刺伤自己时,他对我说‘对不起’,我和二郎学过一段时间唇语,这种简单的,不会看错。”
思考再三,凌星遵循内心,求情道:“判罚时,大人可否因此酌情?”
若非柳雀故意停下,留有破绽叫食客们看清,这会怕是就连林县令也要被柳四他们闹的焦头烂额。
凌星不好对此一字不提,只要柳四他们付出代价。
林清渝没应,但也没拒绝。
柳家兄弟早就被放走,凌星便提着食盒先回家。
到家的时候天色有些晚,刚把食盒放下,院门就被猛的推开,随之而来的是急促喘息。
凌星回头瞬间,被一只大手按住脑袋,压进怀中。
怦怦怦——
有力的心跳声又急又响,凌星的额头,能感受到健硕的胸膛一起一伏。
凌星知道是沈回,整个人放松许多,随後意识到他们这个姿势不太对,又伸手去推。
手擡到一半,凌星停下了动作。
沈回在发抖。
他是知道了铺子前的事?
应该是知道了。
每天下学,二郎和阿月都会去店里帮一会忙,然後关了铺子一起离开。
凌星将手放下,轻声道:“二郎,我没事。”
“我到铺子,看到地面有血,有人和我说铺子出事,你被官差带去衙门。我跑去衙门,王团说你不在那,应是回家了。”
沈回声音都在发颤,还好人真的在家。
若是再看不到人,他非疯了不可。
“你没事。”沈回低着头庆幸的轻笑,“太好了,你没事。”
凌星喜欢男人,被这样一个身材好,长得又帅,对他也很好的男人抱着,就算是木头也有反应。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脸也在变热。
他想问问沈回,是什麽意思。
下一瞬,沈回便松开他,坚定道:“我会考上举人。”
凌星的心瞬间冷下大半。
是啊,沈回是要科考做官,他们之间在大禹律法里,不被允许。
除非沈回不入仕。
可不入仕,又为何要辛苦科考呢。
凌星让自己清醒,想想沈回从一开始就对他很好。那时候他还问过沈回原因,他说过,是因为大哥遗言。
想来,人家应该没别的意思,真的就只是担忧而已。
凌星很快调整好自己情绪,“二郎一定会得偿所愿。对了,阿月怎麽不在?”
沈回视线落在凌星脸上,感觉到对方的情绪并不高,想来是被今日之事吓到。
他道:“被秦夫子留下做诗了。”
知道凌月在哪,凌星松口气。
“二郎,我有些累,想回去歇息。”
凌星说罢便离开,沈回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