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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碎同心裂(第1页)

金铃碎·同心裂

子时三刻的无相海翻涌着青紫色磷火,浪尖浮沉着细碎冰晶。江昭腕间红绳突然发出细密的帛裂声,那些浸透沈栖崖痴魂血的鎏金丝线寸寸断裂,坠入海底时如同三百柄利刃刺穿水面。

"叮——"

青铜钟阵自深渊浮起,钟身缠绕着血色藤蔓。燕衔枝赤足踏过凝结冰霜的海面,鎏金香炉在他掌心化作流光。炉内妖火突然爆出星芒,映出半枚月纹玉扣的残影——那白玉表面蜿蜒的冰裂纹里,竟有星河在流动。

"栖崖师兄剜第三根肋骨时,血溅在北极冰原的雪狼骸骨上。"他拈起玉扣对着血月端详,扣眼里凝结的冰晶突然渗出猩红,"师尊的冻泪混着妖丹碎屑,在这里凝成了永夜极光。"

海底突然腾起九重镜渊,水幕里十七岁的江昭正在执笔。玄色星纹笔尖悬在沈栖崖裸露的脊背上,青年跪坐在炼器炉前,苍白的皮肤沁着冷汗,脊骨处三寸长的伤口翻卷着,露出森森白骨。

"锁魂咒要绘在情丝根脉上,是不是?"幻境中的沈栖崖忽然仰头轻笑,喉结滚动时扯动锁骨处的红绳勒痕,"阿昭下笔这般犹豫,莫不是心疼。。。。。。"

真实的江昭猛然按住心口,那里妖纹正灼烧出青铜钟的轮廓。他看见当年笔尖蘸的根本不是朱砂——燕衔枝七岁时的断甲碎片在砚台里沉浮,每研磨一次,孩童蜷缩在炼妖炉里的哭喊声便穿透水幕。

"萧临渊的诛情剑,是这样剜进去的。"

燕衔枝的声音裹着冰渣,镜渊轰然翻转。青年沈栖崖被钉在青铜柱上,第三根肋骨处插着半截断剑。萧临渊执剑的手腕翻转,骨屑混着心头血坠入炼器炉,溅起的火星竟凝成今世困住江昭的赤翎链。

血月突然迸裂成万千星砂。江昭足下冰层裂开蛛网状纹路,那些裂缝里涌出的不是海水,而是沈栖崖被剜骨时流尽的痴魂血。猩红液体触到玉扣冰晶的刹那,海底三百青铜钟同时发出呜咽般的鸣响。

"师兄总说痛到极致便能忘。"燕衔枝突然将玉扣按进江昭掌心,冰裂纹割破皮肤,"可他剜骨时咬碎了八颗後槽牙,都不肯松开攥着您银发的左手。"

幻境突转。炼器炉里翻滚的根本不是玄铁,而是百枚染血的束发银扣。十七岁的沈栖崖正在熔炼自己的肋骨,每削下一片骨,便蘸着冻泪在骨片上刻字——那些字迹与今世青铜钟表面的「宁碎劫灰尽」严丝合扣。

"师尊可知这玉扣会唱歌?"燕衔枝指尖抚过江昭染血的掌心,海底突然响起破碎的童谣。那是沈栖崖家乡失传的《骨铃谣》,每个音调都对应着玉扣冰裂纹的走向。

血月彻底碎裂时,九重镜渊突然拼合成巨型星盘。江昭看见自己当年的星纹笔悬在北斗第七星位,而沈栖崖被剜去的肋骨——正化作摇光星畔的血色暗斑。

青铜钟声穿透血色雾霭的刹那,江昭足踝妖纹突然暴长成锁链。那些暗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缠绕攀爬,链尾翎羽刺入心口时迸溅出冰蓝色星火——正是百年前沈栖崖封印在他灵台的三千冻泪。

"师尊的眼泪,怎麽比当年更凉了?"

燕衔枝的声音裹着鎏金香灰飘来,断剑抵在江昭喉间的瞬间突然软化。剑锋化作星轨笔的模样,笔尖垂落的却不是墨汁,而是沈栖崖被剜骨时飞溅的碎肉。那些猩红肉沫坠入海面,竟凝成缩小版的三生石阵。

"师兄熔炼肋骨时,用的是北极冥火。"他蘸取香灰抹过江昭锁骨,灰烬里突然浮出十二重幻境,"每削一片骨,就要蘸着您的冻泪止血——可惜这法子,只能止肉身的痛。"

海底突然腾起血色星砂。江昭看见前世沈栖崖跪在三生石前,青年脊背上的锁魂咒泛着诡谲蓝光。月纹玉扣浸泡在合欢酒中,酒液里浮沉着燕衔枝七岁时的胎发——原来当年那枚定情信物,从一开始就掺着三个人的因果。

"阿昭看仔细了。"

幻境中的沈栖崖突然轻笑,指尖挑开婚书金粉。那些鎏金粉末遇血燃烧,竟在虚空中拼出江昭从未见过的血契铭文:【以我肋骨为笼,囚尔三生悸动】。最骇人的是铭文末端,分明烙着江昭本命法器的星纹印记。

"现在明白赤翎链为何认主了?"燕衔枝忽然扯动锁链,翎羽在江昭心口剐出血槽,"每道鎏金纹都是栖崖师兄的肋骨粉,每粒金砂都掺着他的心头血——这哪里是锁链,分明是师兄给您铸的鎏金棺!"

海底突然传来骨骼摩擦的咔嗒声。三百青铜钟表面浮现出凹凸纹路,那些纹路拼合起来,竟是沈栖崖被剜空的肋骨轮廓。江昭踉跄着触到钟身,指尖突然陷入冰冷骨殖——这根本不是青铜,而是用秘法淬炼的妖骨。

"师兄剜到第七根肋骨时,已经握不住炼器锤了。"燕衔枝的声音忽近忽远,星轨笔在虚空划出血色银河,"他把自己钉在炼器台上,用最後三根肋骨给您锻了束发银扣——就是现在缠在你腕间的红绳坠子。"

江昭猛然低头,腕间断裂的红绳突然暴长。那些丝线分明是数以万计的妖骨碎屑,每粒碎屑都刻着微缩版的血契铭文。最刺目的是绳结处,竟嵌着半枚带血的臼齿——沈栖崖被剜骨时咬碎的後槽牙。

"叮——"

九重镜渊突然翻转,映出今世未现的残酷真相。青年沈栖崖躺在炼器阵中,肋骨处插着七根噬魂钉。每当他要昏厥时,阵外的萧临渊便催动江昭的冻泪——那些冰晶坠入伤口,将痛感淬炼成锁链的鎏金纹。

"栖崖师兄死前,用血在炼器台上写了句话。"燕衔枝突然将星轨笔刺入自己心口,蘸着鎏金血在虚空书写。

血珠凝成的赫然是:【阿昭畏寒,鎏金棺要铺满北极狐绒】

江昭瞳孔骤缩。记忆突然如潮水倒灌——百年前他随口提过极北狐绒温暖,却不知沈栖崖拖着残缺身躯,在暴风雪里猎杀了三百灵狐。那些皮毛如今正垫在赤翎链最里层,贴着肌肤的位置绣着【昭】字暗纹。

海底突然卷起血色漩涡,无数白骨手臂自深渊探出。江昭腕间红绳突然发出悲鸣,那些妖骨碎屑挣脱束缚,在空中拼合成沈栖崖的残魂虚影。青年心口插着半截星轨笔,却笑着捧出鎏金熔炼的婚书——

"阿昭,我把自己炼进你的劫,算不算。。。。。。"

残魂未尽的告白湮灭在钟声里,唯馀半枚月纹玉扣坠入江昭掌心。冰裂纹中渗出沈栖崖最後一滴冻泪,那水珠滚落时,竟在海底燃起焚尽三生的九幽鬼火。

第九十九盏青铜灯破水而出时,灯芯裹着的竟是沈栖崖胎发编就的同心结。江昭足尖刚触到海面凝结的冰花,耳畔突然炸开玉扣迸裂的脆响——那声音像是千万根琴弦同时崩断,又似寒潭深处积压百年的冰层骤然龟裂。

"喀嚓!"

冰晶碎屑在空中凝滞,每一粒都映着前世记忆的残片。燕衔枝广袖翻卷带起九幽鬼火,将星砂熔成流动的血色卦象。那些诡谲纹路在月光下扭曲变形,最终拼出萧临渊亲手刻在星盘背面的小篆——「红鸾劫起,月碎魂销」。

"栖崖师兄剜第七根肋骨时,血溅在星轨仪上染红了贪狼星。"燕衔枝指尖划过卦象中的破军星位,那里赫然嵌着半枚染血的月纹玉扣,"师尊猜猜,他最後片魂肉熔进红绳劫时……喊的是谁的名字?"

海底突然升起青铜编钟阵,钟槌竟是沈栖崖被折断的肋骨。当第一声钟鸣撕裂夜幕时,江昭看见青年时期的自己站在星盘裂缝处,手中星纹笔正在婚书上书写「白首不离」——而笔尖滴落的根本不是墨汁,是燕衔枝本命妖丹碎裂时的鎏金血。

"师兄总说情劫当斩……"燕衔枝忽然扯开衣襟,心口「囚」字咒纹中钻出十二翅蛊虫,"却不知最痛的劫,是您亲手系在他颈间的温柔枷锁。"

蛊虫振翅带起蓝色磷粉,在空中凝成炼器炉虚影。青年沈栖崖跪在冰火交界处,苍白的指尖正将江昭的银发编入红绳。每当发丝缠绕三周,萧临渊便用诛情剑剜去他肋下一片魂肉,那些泛着金光的血肉坠入炉火,竟发出情人间絮语般的噼啪声。

"这是第几根了?"幻境中的萧临渊突然翻转剑锋,挑开沈栖崖脊背皮肤,"用情丝混着魂肉炼器,痛感可比寻常剜骨强上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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