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魂灯照薄情簿
——玲珑缚心·星局囚魂——
海底星盘震颤的刹那,三百枚血玉棋子破冰而出。江昭银发扫过棋面的瞬间,发梢毒火突燃九重,映得棋子鎏金纹路如活物游走——
黑子底色竟是江昭被焚婚书的灰烬凝成,灰中裹着沈栖崖七岁时偷藏的银发碎屑;白子表面浮凸着晏雪烬剜心时的鎏金血痂,血痂裂缝里竟爬出细小的蛊虫,虫甲刻着「昭烬同棺」的微雕篆文。
"师祖这局棋……"江昭指尖抚过棋枰裂痕,裂痕突绽血色星纹,"竟拿栖崖的肋骨炼棋子,用我的痴泪做棋盘。"
血珠顺着星纹淌入棋秤金框,框上突现萧临渊手书血咒——「以昭为卒,囚烬作帅」。最诡谲的是「囚」字那一点,竟是沈栖崖七岁被种蛊时,咬碎乳牙溅出的血珠凝成。
江昭执黑子落于天元位的刹那,棋秤金框突生倒刺。晏雪烬的诛情剑突然软化,化作银丝缠住她渗血的手腕:"昭儿可知……"
"这局棋最毒的杀招,是师尊三百年前亲手埋的。"
血珠坠枰的瞬间,三百青铜镜如鬼眼轮转。镜一映出骇世画面:少年萧临渊执刀剖开沈栖崖胸腔,正将带血的肋骨雕成棋子,骨屑混着江昭七岁时的冻泪灌入棋模;镜七照见晏雪烬剜心取血时,鎏金血珠正被炼成白子表面的星纹;镜渊竟显江昭焚毁婚书那日,灰烬被萧临渊用婴孩头骨碗盛着,倒入棋秤暗格。
"栖崖的肋骨当真好用……"沈栖崖的魂影自棋秤渗出,指尖蘸血在江昭後背刻咒,"师兄摸这棋子时,可觉出我的体温?"
他忽然扯开衣襟,心口「昭」字契纹爬出蛊虫。虫群扑向棋枰,竟将黑子星纹啃噬成新谶言——「癸亥年冬,昭烬同殒,栖魂为枰」。
晏雪烬震碎白子的刹那,鎏金血凝成冰刃刺穿棋秤。刃尖触及「囚」字咒文时,棋枰裂缝中突绽九色异光——
青光映出七岁江昭蜷在萧临渊膝前,正被执着手雕琢沈栖崖肋骨;紫雾凝成少年晏雪烬剜心浇铸棋子的场景,心口血竟与江昭的冻泪交融;血焰中突现沈栖崖偷藏江昭银发的画面,发丝正被萧临渊炼成捆仙索缠入棋秤。
"好徒儿总说我心狠……"萧临渊的魂影自棋秤升起,执星纹笔点向江昭眉心,"却不知最毒的棋招,要裹着温柔落子。"
笔尖星纹突绽幽光,映出江昭七岁手书血契——「宁囚玲珑局,不承诛情道」。字迹歪斜处渗出沈栖崖的鎏金血,竟在棋枰上拼出新谶言:「玲珑劫成日,天地共执子」。
江昭指尖黑子触及天元位的刹那,棋枰鎏金纹路如毒蛇暴起。晏雪烬的诛情剑突然软化,剑柄处滚落一滴鎏金血珠,血珠遇风凝成银丝,死死缠住江昭腕间命纹——那丝线竟是用沈栖崖被剜情丝混着江昭发梢毒火淬炼,每根丝线末端缀着合欢铃碎片,随棋局震颤发出蛊惑之音。
"这第一子落的……"江昭腕间银丝突燃幽蓝鬼火,火舌舔舐棋面星纹,"是师兄剜给栖崖三百年的痴念。"
黑子迸裂成三百枚碎玉,每片碎玉裹着萧临渊手书密令:「以昭为刃,诛烬成道」。碎玉坠海时,海底浮起三百冰棺,棺盖星纹游走成血色棋盘,江昭的银发被棋线绞住,发梢毒火竟在棋线上烧出焦黑字迹——「昭烬同囚」。
棺一:少年萧临渊执江昭手腕刻棋谱,刀刃划过婴儿沈栖崖脊骨时,血珠溅在江昭眼睫。婴孩啼哭声中,萧临渊蘸着血在棋谱写下批注:「以栖崖骨为棋,可囚昭烬双魂」。
棺七:七岁江昭跪在冰棺前,攥着带血棋子塞入晏雪烬尸身唇间。棋子触及冰冷唇瓣的刹那,尸身胸口「昭」字契纹突绽幽光,竟与棋线末端的合欢铃共振。
棺渊:沈栖崖魂影跪在星盘上,正将自身情丝编成棋网。每编一道结,心口「昭」字便剥落一片魂肉,血肉坠入棋秤化作白子星纹——那纹路竟与晏雪烬腕间诛情纹的裂痕严丝合扣。
"师兄总说棋局如命……"沈栖崖残魂自棋秤渗出,指尖蘸着江昭腕间血在她後背刻咒。咒文笔锋竟是萧临渊用婴孩脐带血写的「囚」字变体,最後一笔穿透江昭心口时,棋枰裂痕中钻出蛊虫。
蛊虫复眼由三百青铜镜碎片拼成,眼一映着江昭执毒火刃刺穿晏雪烬心口;眼七照出晏雪烬剜心血浇灌棋秤金框;眼渊竟显萧临渊执沈栖崖胎发,在星盘刻下「棋终日,栖骨化齑」的血谶。
晏雪烬五指扣住白子的刹那,鎏金血自指缝渗出,凝成三尺冰刃。刃尖星纹突绽幽光,刺向棋枰「囚」字咒文的瞬间,棋秤金框轰然暴长——
框上「昭烬同棺」的篆文竟活物般游走,金丝突生倒刺缠住三人手腕。沈栖崖肋骨处的星纹蛊虫破皮而出,虫甲上「栖」字暗纹遇血显形,化作三百条银丝缚住江昭脚踝,将她拽向棋局死门。
"师尊可曾读过《诛情棋谱》第七卷?"沈栖崖魂影扯开衣襟,露出肋骨处刻满星纹的蛊巢,"这局棋最妙的,是让执棋者心甘情愿吞下裹着蜜糖的毒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