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听我的就行。”拉克冷冷瞥了他一眼,语气透着不容置疑。他向前看去,前方是起伏的地形和密密麻麻的树林,并没有任何异常。
因为对路况不熟悉,捕奴队很快就偏离了齐展他们之前来时的方向。
若是再往东一些,就会发现之前齐展他们发现的盐矿——那是能让他们一夜暴富的机遇。可惜,他们错过了。
莫文显然对此毫无兴趣,一直沉默着,似乎在观察时间,又似乎在计算什麽。
他的脚步始终跟着队伍,却像一个随时都可能停下的旁观者。拉克对此有些不满,但又不敢多言,毕竟,这位法师才是他们的底牌。
“加快速度,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拉克挥了挥手,示意队员们继续前行。
队员们拖着沉重的步伐穿过草丛与灌木,气氛因连日的阴沉天气显得格外压抑。就在这时,埃里克低声嘶了一句,擡脚踢开什麽东西。“又是破烂……”他咕哝着,脚边一把锈迹斑斑的镰刀滑进草丛,刀锋上沾着些许黑泥。
拉克不耐烦地喝道:“埃里克!别磨蹭,快跟上!"
埃里克不满地骂了几句,但没再纠缠那把镰刀。他随手抹了抹脚踝上的小伤口,见血迹不多,也就没在意。然而,五天後,他开始变得异常,他觉得头晕丶乏力丶咬肌酸痛。
“队长,我有点不对劲。…“埃里克的声音沙哑而虚弱。他晃了晃脑袋,努力稳住摇晃的身躯,额头上已经渗出冷汗。
拉克走近时,埃里克的表情已变得怪异。脸上的肌肉不停抽搐,似乎在勉强维持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他用手扶住自己的脖子,僵硬地转头看向队长:“队长,我是不是……中毒了?"
捕奴队的其他人顿时炸开了锅。
年轻队员神色惊恐,私下嘀咕:“他是不是得了黑死病?"
想起黑死病的可怕,衆人面色都很难看,“唰”地一下,全都远离了埃里克。
就连队长拉克,也忍不住後退了几步。
就在衆人议论纷纷时,兽人奴隶中一个雌性突然高声喊道:“是兽神阿姆斯!祂保护了我们!埃里克侮辱了祂的子民,这是他的惩罚!”她的声音尖锐而坚定,震得衆人一时噤声。
原来,埃里克在出现这些症状前,正从这个雌性身上起来,之後就有了这些症状。
其他兽人奴隶纷纷低头祈祷,口中念念有词。队员们的脸色愈发难看,尽管许多人不信这些传说,但年轻队员的目光中己显出几分动摇。
“是不是兽神的诅咒?”
年长的队员则不以为然:“兽神?别说笑了,兽人那些野蛮的传说,能吓唬谁?"
再说了,衆神早已抛弃了泽林大陆,更何况兽人国度那些野蛮家夥信仰的兽神?
拉克紧绷着脸,扫了衆人一眼。
他强压下不安,咬牙道:“别再废话!埃里克的病可能会传染,我们不能冒险。”他当机立断,吩咐其他人将埃里克绑在一棵树上。
“队长,求你……我还能撑住。”埃里克挣扎着央求,眼中充满恐惧。然而,无人理会他的哀求。
“该死的杂种!你们会後悔的!”当埃里克意识到无望後,他开始用尽力气怒骂,直至声音沙哑,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队伍离开,将他抛弃在那棵树下。
捕奴队行进的速度减缓了许多,队员们的心情也跌到谷底。拉克眉头紧锁,不再提及之前的收获,心中却有些後悔选择了这条陌生的路线。
而那些雌□□隶,尤其是埃里克之前折磨过的那名猫族雌性,似乎多了一丝喘息的机会。接下来的日子,再没有哪个捕奴队员敢冒险去触碰她们。
恐惧,比任何威胁都更有力地压住了他们的邪念。
齐展并不知道,他随手丢弃的那把锈迹斑斑的镰刀,竟在无意间成了那些猫族雌性的“救星”。
但在这片森林里,随意丢弃东西从来都不是件好事。这把镰刀依旧静静地埋在草丛中,仿佛一只潜伏的野兽,等待着下一个不幸的猎物。